杨烨落荒而逃,突然间,他惊恐地意识到一件事实:随着时间流逝,他会再也无法遮掩肚子的事情,等到孩子出生,他和他的孩子会变成邻里街坊间乐此不疲的传闻,一个笑柄。他早已习惯人们对他的双性身体和投来异样目光,对他的“风流韵事”津津乐道,但他的孩子呢?会不会被人指指点点?会不会被欺负?会不会遭排挤?
那天晚上,杨烨失眠了。后来几天,他开始犹豫搬走的事情。
真正让他下定决心的,是某天晚上,有人敲开他家的门。
“你怀孕了?”门外,猥琐的中年男人笑嘻嘻地盯着杨烨的肚子,“乖乖,这么大,几个月了?不会是我的吧?”
杨烨面无表情,准备关门,被一只手横在门与门框之间:“别别别,这么绝情干什么啊?宝贝儿,你让我进去说话。”
“就在门口说。”
男人还想坚持进屋,但被杨烨的眼神逼退在门口,只得作罢。环顾四周,凑到杨烨耳边悄声说:“我还没试过干怀孕的,我想和你试试,等会多付你点钱。”
杨烨浑身发抖,“抱歉,不行。”
“操,你不就是卖的吗,之前可以,现在装什么纯情?”男人破口大骂,“还是说你他妈要给这个崽子的爹守贞?他就那么肯定是他的种?”
“滚出去。”杨烨将门“砰”地砸上。
那天夜里,他一边流着泪,一边收拾行李。在他做这些事的时候,肚里的小婴儿一直在踹他,踹得他生疼。
他选择的目的地是很远的申城,那里据说是他素未谋面的母亲的故乡。身上的钱是先前攒下来的,买完车票后已所剩不多。
于是杨烨只好拼命赚钱,幸好他已经成年了,但他什么都不会,还怀着孕,能做的工作有限,基本上没有一个人人要他。
白天,他敲开一家又一家的门,乞求一个工作,然后在那些被他的肚子和男性的声音吓到的目光中离开。晚上回到阴冷潮湿的旅馆里,因为愈来愈大的肚子无法翻身。困倦、疲劳、饥饿和寒冷将杨烨拖入抑郁情绪的深谭,绝望的时候,杨烨用手捶打自己的肚子,希望那个胎儿因此死掉,这样他也能获得解脱。
但胎儿没有死,顽强地活了下来,反而是杨烨因为下体突然的剧痛流血和营养不良晕了过去。
他被前来催交房费的旅店老板发现,送进医院。好心的老板没有收他的医药费,还对他说,在他找到工作以前,可以不用再缴纳房费。
杨烨感谢他,但也被这份善意压得喘不过气。他比以前更拼命地找工作,终于,有一个图书馆收留了他,让他负责整理书架。
那时候杨烨的头发已经变得很长,他没有剪,伪装成一个沉默寡言的孕妇。此后,没有人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反而对他很客气。
但工资到底微薄,只够维持质量最低的生活。偶尔,杨烨会想,为什么那天晚上不答应那个男人。是啊,明明他早就习惯了通过朝别人张开双腿换取钱财,为什么突然就不愿意了?
是因为他被强暴了?还是因为……黎修明呢?
黎修明,黎修明,在最最难过的时候,杨烨依靠进食回忆而活。黎修明是唯一对他好的人,可他连一张能留作念想的照片都没有。
寂寞难耐的深夜,杨烨回忆着那个夜晚,他被强暴过后的第三个夜晚,他对黎修明说想要他。但黎修明只是沉默,然后给予他一个很浅的吻,说:“我知道你现在害怕做这种事,不要勉强自己,我不想让你再想起来。”男生紧紧地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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