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才是举朝尽知的能人——”
“阿娘,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不然爹爹和妹妹在家又要挨饿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走上前来,他头戴方巾,穿着蓝色直,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肤色极白,眉宇间有股散不开的郁色。
少年相貌堂堂,身材也很高大,是时人欣赏的美少年。王弗的视线在他身上短暂停留,便很快挪开了。
这是王安石的次子王雱,一个悲情天才,二十岁前已著书数万言,二十三岁中进士,三十三岁因心疾去世。在他如同流星般短暂的人生中,却留下了辉煌灿烂的著作,根据记载,他因为想要帮助王安石打击吕惠卿,罗织罪名陷害他,却被吕惠卿抓住把柄肆意羞辱,王安石得知此事,严厉批评了王雱,彼时王雱已患疽痈,参与新法变革心理压力也大,再加上他从小敏感多思,不幸英年早逝。
吴氏向王弗告辞离去,少年王雱一只手扶着她,一只手撑着伞遮挡风雪,偶尔低头耳语两句,并未回头。
王弗双手合十,向佛祖祈求家人平安,却听见旁边的小沙弥双双耳语,说:“王夫人真可怜啊,都来了这么多回了,想必还是放不下她那早夭的儿子吧?”
连这细碎的耳语声,也弥散在风雪中了。
二月初,宋氏发的第二封信也到了东京,王弗接到消息,开始打扫房间,探听书院,为迎接王映之和王瑭做准备,对了,还有王琨。
宋氏在信中还说王杰和李氏因为十九娘私自离家,勃然大怒,恐怕也写了信来质问,让王弗为冬郎在王方面前多说两句好话,毕竟他们两个跑了,肯定是冬郎撺掇才能成的。
至于王映之的婚事,她和苏轼一个看法,希望王弗能在新科进士或者进京赶考的学子间帮王映之物色一个。冬郎的学业,如果王方和苏轼有时间,就拜托他们俩指点一二,如果没时间,随便找间临近的书院塞进去,等他哥哥考完试再教训他。
王弗读完信,不禁莞尔。
旱路旅行是很难熬的,一行人走走停停,在距离开封府大概十几天路程的时候,有两个学生相继患上风寒,他们干脆就住进了一间寺院,稍作调整。这时已经是二月中旬,山上开遍了茶花、桃花和梨花,风景如画,长途旅行带来的疲劳和倦怠都被一洗而空。
恰巧山寺后头有一片崖洞,洞中有奇形怪状的钟乳石,王弗常说,要对自然保持敬畏心和好奇心,遇上不可思议的现象可以试着用自己的知识去探索其中的奥妙。其实有些古籍对洞中生长钟乳石的现象也作了阐释,只不过他们认为,或许有更好的解释,于是开始就地研究起这里的山洞和人文风情。
“这里的石碑铭文还是很有研究价值的,咱们拓印下来,回去找先生看看。”
“寺庙建在山崖之间,却稳如泰山,用到的材料和建筑学原理也值得研究,咱们把这里画下来,回去向先生讨教。”
学生们每日在寺里四处游走,观察周围的一切。映之和王瑭无所事事,有时候也会到山下两里地的草市游玩。
这一天他们俩又溜出去玩,没想到突然下了大雨,两人躲在路旁的驿站里,等着雨停,不多时,天色渐暗,可是雨还没有要停的意思。
忽然一阵牛铃声,朦胧雨雾中走来一辆破烂的牛车,缁衣老者坐在前头赶
车,身上都湿透了。
“店家,快烧一盆热水来,我们家小娘子淋了雨染了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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