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啊!”
“范大人您怎么了?您别哭啊……”
“贤侄啊!”
“……”
范仲淹一把拉住王瑾的衣袖,眉心皱成“川”字,热泪盈眶,胡子一抖一抖的,好像在抽泣。王瑾手足无措,任由他拉着自己倾诉其他矿场的不容易。末了,他十分亲切地拍拍王瑾的手,满含希望地问“贤侄,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林洋在一边憋着笑意,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张纸,展开给范仲淹看。范仲淹拿过去仔细看了,立刻眉开眼笑“还是十娘知我,真是个好孩子啊!”说完就挥挥袖子,大步流星地走了,只留下王瑾在原地发愣。
难道我不是好孩子吗?!
我还特意把每件工具的关键说出来了啊!
范仲淹得到王浮的手书,立刻派人叫了邓州的兵马都监,到州府专管兵器制作的作坊验证。这位兵马都监才从家里赶过来,身上的裘衣还没穿好,毛皮小帽歪着戴在头上,惹得范仲淹心中发笑。
“孟都监,快快过来,老夫有事同你商量。”
孟游看见范仲淹一脸笑意,暗道这位知州大人是不是自暴自弃了,立了那么一个“军令状”,自古以来,有哪个当官的会像他一样,如此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治下的赋税能增长一倍以上?
“孟都监啊,前年我就让你把作坊的柴火全都换成石炭,怎么刚才我又看到外面拉来了一车柴火啊?”
孟游背后冷汗涔涔,连忙告罪“大人,不是我不想换,实在是……实在是……木柴便宜,而且我们邓州作坊不需要为北方兵器,厢军和乡兵也不需要配备太好的武器……”
“哦?原来如此啊……孟都监,你当我是不知道石炭比木柴贵呢?还是不知道官家鼓励各地研制新式兵器,用于陕西四路军备?你可知,自我邓州研制水泥以来,秦州、渭州、庆州、延州从我这里买走了多少水泥?城固兵坚,对于我大宋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事?难道你一点都不知道?!”
康定年间,范仲淹在西北带兵抵抗西夏,每到一地,最先做的事就是筑城,他的主要战略思想就是浅攻进筑,卓有成效,西夏人避其锋芒,不敢与其正面抗衡。
如果是一般的知州这样质问一个兵马都监,孟游并不会害怕,但范仲淹是做过参知政事的人,更何况他曾经是战场上历练过来的,官威比一般人重得多。孟游吓得两腿打摆,不断向范仲淹求饶。
范仲淹叹了口气“我今日来,并不是为了兴师问罪,孟都监,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国之危亡,系于众人之身,西夏人猖獗不畏死,然而我大宋百姓却不能以身填城,我们要好好地活下去,延续千年汉人血脉。”
“是……”
“自即日起,作坊全部改用石炭,我让你用石炭,并不是为了自己的政绩,而是石炭温度更高,能够炼出更纯粹、锋利的兵器,我这里有一份炼铁诀窍,你拿去让作坊的人研究,务必赶在来年花朝之前,研究出最佳配比和工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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