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是剜除腐肉,他们都得看病人家属的脸色。
“兔子和人还是有区别的,虽然研究出来了,还是得在人身上试验,这兔子也要继续观察,未免麻沸散有后续毒性或者依赖性,如果麻沸散有用,两位也算是自此名垂千古了。”
郑为和白英对视一眼,“嘿嘿”笑了两声,向王浮行礼道“都是托十娘的福——”
话还没说完,王浮便摆摆手,狡黠一笑“那么,下一个实验,咱们来挑战天花吧。”
“你说什么?”
“天花。”
“你说什么?!”
“天花啊……”
王浮看着抱起兔子飞奔而去的两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天花这种致死率和传染率都极高的疾病,如果能攻克,不论是对当世百姓还是后世的人们,都有着十分重大的意义。但同时,想要攻克天花,是需要赔上身家性命和合族名望的,郑为和白英身为大夫,怎会不知这件事的凶险?这事不必急于一时,还是等他们自己想清楚了再说吧。
王浮哼着小调,从实验室走出去,来到了田野之上,落日的余晖洒在青黄相间的稻谷上,被平直的田坝分割成一块块的各种作物,都在茂盛生长着。空气中漂浮着各种植物的青涩香气,耳边有嘹亮的蝉鸣声和窸窸窣窣的虫鼠爬过的动静,水渠上架设的龙骨水车自顾自转动着,清水灌溉进田间地头,使那些被阳光晒得发蔫的植物重新润泽起来。一切都是那么明媚而热烈,充满了野蛮的生命力。
“十娘子!”孙家庄的小孩子们忽的从水渠里爬出来,个个穿着短褂短裤,身上沾着泥点子,抱着手里的竹篓,向她跑过来。
“我们今天抓了好多泥鳅,这些送给你吧!”孩子们争先恐后地把自己的小竹篓往她手里塞,王浮笑着拒绝了。
“不用啦,这些都是你们的劳动成果,应该留给自己吃。”
“我们明天还能捞,你就收下吧,阿娘说,明年我就能跟哥哥一起去上学了,都是托了十娘子的福。”
“我并没有做什么,都是你们的爹娘自己努力,才能有现在的好日子,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我所做的,都只是很渺小的事。”
孩子们不懂她说的话,都歪着脑袋疑惑地看着她,有一个小姑娘见她白皙的脸庞已经叫落日晒得通红,把自己头上的荷叶帽取下来,踮着脚尖举到她的面前。
“太阳晒啦!十娘最怕晒,怎么不打伞?”
“叫‘十娘子’。”有人提醒她。
“可以叫‘姐姐’哦,没关系的。太阳落山了,姐姐不晒,姐姐要回家了。”王浮摸了摸小女孩的发髻,把荷叶帽戴回她头上,“要想成为又白又漂亮的小娘子,就得像小丫这样哦,通过努力能做到的事,如果没有努力去做,将来会感到遗憾的。后悔是这世上最无用的情绪,犹豫也是。”
孩子们抱着竹篓,看她从田坝上飞奔而去,轻巧的背影就像一只脆弱的蝴蝶般,然而孩子们却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好像她是手握刀剑的战士,有着永远使不完的勇气,用她的无畏和勇敢撕裂了即将到来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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