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亲生母亲,宋氏若是去世,对她也是极重的打击。
宋氏终于有了几分生气,拉着王浮的手叹了一声,摸摸二娘的头,才说“十娘说得是,二娘还没有出嫁呢,我得看着她嫁人生子才放心。”
“说不定二娘姐姐还要您帮忙带外孙呢!”
二娘红着脸拍她的脸蛋,小声骂她“就你会说话?”
“我不会说话,那大家都是哑巴不成?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二娘,你去不去?”
“不去,马上就到了晚膳的时候了,你怎么就饿了?我这里有糕点,你先吃点?”
“不了,我去厨房找肉吃,嘿嘿,三娘肯定在厨房忙活呢!”王浮说着就与两人告
辞,一溜烟跑了。
宋氏见她走远了,才对二娘说“她一个小娘子,哪里懂得这些?女子应当文静贞淑、动静皆宜才是,你可别被她带坏了。一日三餐已经少见了,听说她还常常吃夜宵和零嘴,就连糕点也都是些金贵东西做的,家里有多少银钱遭得住她这样挥霍?才来了府城,就买了这样大的宅子……纵使大伯经了商,哪里比得上你爹爹做官好?原本大房二房亲如一家,我也不计较这些,可你也要知道,你爹爹做个主事做了四五年寸步未进,为着什么?还不是上下疏通打点得少了?你看看这方子,人参、阿胶……我哪里吃得起?有那让她挥霍的银钱,还不如拿去让你爹爹谋个好职位!”
二娘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她没想到宋氏是这样的想法,她十岁之后就一直在青神老家赵氏身边,十娘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十娘是个好孩子,从来没有坏心,纵然她有些贪图口腹之欲,可大伯大伯娘从来没说过她半点不是,家里的吃食也因为她变得花样繁多,越来越好了。大伯和大伯娘愿意这样娇养着她,那是他们家的事,说句不好听的,自家爹娘在府城这么多年,是半点银子没寄回去过,反而常常要大房补贴,四个孩子全都放在老家却不带在身边,旁的人家哪有这样的事?
大伯娘对他们也是照顾得无微不至,平心而论,她一直觉得大伯娘更像她的母亲,她当王家的主母,是半分差错也说不出来的。
再说了,爹爹的位置不上不下,那也跟他的出身有关,不是正经考出来的,是宋氏娘家帮忙推荐上去的,做到他的位置,已经很不错了,更别说王泊为人老实,又害怕麻烦总避着事,哪里有什么好的评绩?
二娘本欲同她阿娘争辩一番,却又想着十娘说过病人最要紧的就是心情愉悦,不敢去触宋氏霉头,让她不开心,只能唯唯诺诺地应了,心里却不舒服起来,找了个理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然而宋氏还在不停地说着什么“纨绔”、“奢靡”的话,中气十足,与王浮印象中“病弱的美人”毫不相干,大概是市井生活磨平了她的棱角,把她也变成了一颗混浊的鱼目。
王浮却不知道这一切,不过就算是知道了,她也不会有什么愤怒的情绪,这是很正常的,每个人的三观不同,没必要刻意磨合,一大家子生活在一起,总有些你看不惯他,她看不惯你的事发生,只要不把矛盾搬到台面上,不去膈应她就行了。
王浮到了厨房,三娘果然又在厨房忙活,祖父祖母受不了长途奔波,吃不下饭,她得亲自做些容易克化的膳食送去王方这两天常在外饮宴,喝了不少酒,吃得也杂,他需要清肠胃和养胃的膳食王瑾第一次离家一月之久,最想念的不是家里人,而是她亲手做的菜肴,她得哄着点他。
只要走到三娘的身边,看着她那双温柔如水的眼睛,再多的疲倦和不愉快都会被抛之脑后。三娘是一个宜室宜家的好女孩,王浮从小同她一起长大,对这个世界的那些惶恐不安的情绪,多半是被她安抚下来的。对她来说,三娘亦师亦友,是她一辈子都不肯辜负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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