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刚才十娘还跟我说她只看话本传奇,我竟然不知,她除了是位女大夫,还立志做个女夫子?”苏轼看着王浮,眼里全是戏谑,却没有不尊重的意思。
王浮是个从不脸红的厚脸皮,被当众戳穿,她也还是笑眯眯的,把王瑾手里的酸梅汤拿了回来,不许他喝。
“十娘!”
王浮护着碗,一本正经地说:“女夫子说了,王瑾今天表现不佳,没有酸梅汤喝。”
大家都笑了起来,连王瑾都只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敢再跟他妹妹抢酸梅汤。反正不管占不占理,最后被嘲笑的都是他,他的命可真苦。王瑾没喝着酸梅汤,禄山之爪就伸向了桌上的梅子酥,王浮当然不会让他得逞,他还没够着呢,就状似无意地把盘子挪开了。他再够,王浮就再挪,反正就是不让他吃。
两人一向都会如此玩闹,眼下倒是忘了苏轼还在场,不过苏轼一脸兴味地看着兄妹俩打闹,脸上并无不悦的神色,看来他的教养很好,很有包容心。
不过下一秒,王浮绷住的严肃表情就破功了,苏轼竟然自己伸手在盘子里拿了梅子酥起来吃,那自然的神色,让王浮恍惚间觉得,是自己在他家做客。
苏轼尝了梅子酥,想必是十分满意它的味道,不由得点了点头,向王浮道:“十娘家想必有一位心灵手巧的厨娘,这果子做得太好吃了!”
王瑾又要嘴快,想说这梅子酥是王浮做的,却被王浮一眼瞪了回去,悻悻地从盘子里取了一块梅子酥扔进嘴里。
孩子之间,还能有什么可聊的呢?论吃喝玩乐,王瑾可以跟他聊上两三个时辰,论学习,想必王瑜可以一战,但对一个初次见面就抢你糕点,断你诗句接龙的人,王瑾和王瑜都没啥想聊的了。不过好在苏轼看起来是个神经大条的人,自来熟,而且不懂得察言观色,虽然王家兄妹对他都有些不耐烦,他好似也没看出来,仍然高高兴兴地喝酸梅汤,吃梅子酥。
也不知道赵氏和程氏聊什么聊得那么开心,都忘了时辰。王浮想着也没什么事做,就把从青神带来的象棋拿出来玩,可不知道苏轼的脑子怎么长的,王家三个人联合起来都下不过他,到头来玩也没得着乐趣,反而憋了一肚子闷气。
苏轼却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仿佛对阵王家三人还有余力,他面前的梅子酥空了一大半,这就更让人生气了。本来王瑾和王瑜就是心高气傲的少年人,王浮也认为自己一个有着成年人灵魂的“伪小孩”不应该输给苏轼,见着他这副模样,还能忍得了?当然是怒目而视,言语相怼,然而苏轼仿佛毫无知觉,甚至乐在其中。
等到赵氏送程氏出来,王浮“噌”地一下站起来搅了棋盘,跑到赵氏身边,瘪着嘴说:“阿娘,我饿了。”
赵氏看了看天,果然都快午时了,便笑着和程氏说:“果然知己难求,同你说话都忘了时辰,看我家这个小饿鬼!不如你和小郎君就在我家吃饭吧,想来三娘和胡四娘已经备好了。”
程氏朝苏轼招手,让他过来,笑着拒绝了:“这怎么好意思呢?叨扰多时,是该回去了,家里还有三个小的,怕他们又不好好用膳,在家哭鼻子呢!”
苏轼整了整衣服,向王瑾王瑜告别,施施然走过来,看着王浮就笑,对赵氏说:“今日同两位哥哥讨教学问,颇有心得,相约明日再会,还望婶婶不要嫌弃我来得太勤。”
王浮心中哀呼:“我嫌弃,我嫌弃得很!”聪明的小孩都不好应付,比如王瑾和王瑜,她就更喜欢王瑾,因为王瑾只会做不会问,而王瑜通常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堪比成了精的“十万个为什么”。
赵氏欢喜他俊秀有礼,见他与两个儿子交好,自然不会阻挠,便点头应了,说:“明日定当备上好茶好饭,专门候着小郎君。”
程氏见自己的儿子一来一回就有了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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