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跟她来往。
后来,她好不容易守住豆腐铺子,把儿子拉扯到五六岁,看着小家伙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她心里又高兴又自豪。
看,谁都说她不行,说她这辈子就这样了,但她不认命!
后来她把儿子送去念书,其他人又说她把钱往水里丢。
但是她的儿子太争气了,狠狠给她涨脸。
结果又有人说,秦遇这么出息,又长的清俊,以后肯定会娶官家小姐。人家千金小姐看得上你这个村婆子?
如果说之前,张氏都能硬气的怼回去,一点都不虚。可是说到儿子的娶亲之事,她表面不承认,但心底深处确实慌了。
人都说,寡母带大的儿子最依赖母亲,可她家的孩子就不一样,从小时候起,她的儿子就特别独立,她其实都隐约感觉的到。
就算以前一些日常,当时没觉着什么,后来儿子离家,她一个人闲下来时独自琢磨,也琢磨出味儿来了。
银簪在发间别好,秦遇又拿起手镯,往他娘手上套。
然后退后两步,眼里有些惊异,“添了两样首饰,娘看起来真的不一样了。”
张氏吸了口气,笑道:“哪里不一样,我不还是你娘。”
“我意思是,戴上首饰,娘更有气势一些。”秦遇上下打量他娘,唔了一声:“我说难怪还缺点什么,原来是缺对耳环。”
他有些懊恼,“我怎么把这茬忘了。”
张氏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她有耳洞,不过很多年没戴过耳环了。只是偶尔会背着人,偷偷把
耳洞那里堵塞的秽物弄出来,那保留下来的耳洞,仿佛她少女时候残留下来一点微不足道的念想。
秦遇以前看到过那一幕,那个时候他才六岁,当时他是真的心疼他娘,甚至想过,如果他娘改嫁会怎样,他当时的想法是同意。
因为一个女人单独拉拔着儿子,真的很苦。
这种苦,不仅仅是身体上,更多的还是心理上。她没有寻常妻子被丈夫的关爱和呵护。
秦遇总想用儿子的那份给她补上。
张氏哼了一声:“娘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打扮什么。”
秦遇摸着下巴认真思索,然后诚恳道:“大概是,我觉得娘打扮一番很好看。”
“娘换一身新衣裳吧,新首饰配新衣裳更精神。”
张氏摆着手说不用,结果下午就换了新衣服,跑去找方氏聊天,之后还在镇上逛了一圈,当天晚上,大家都知道秦举人给他娘亲自挑选买的首饰,可孝顺了。
平时一些说闲话的,也笑盈盈的夸她好福气。
张氏只觉得扬眉吐气,神清气爽,让她当即做十板豆腐都成。
回来两三天后,秦遇提上礼物去拜访谭秀才。
谭秀才看到他,心情也是五味杂陈,他把人带到书房,拍着秦遇的肩膀,笑道:“当初老夫只觉得你跟其他孩子不一样,但那时老夫也没想到你能有今日这般出息。”
“好,好,好!”
像他这样以严肃示人的夫子,难得这么喜形于色,一连道了三个“好”,可见有多么震惊和自豪。
天知道,秦遇中举的消息刚传回来的那天晚上,他一宿都兴奋的没睡着,连他的老妻都忍不住笑话他。
谭秀才留秦遇在家吃午饭,午饭时,喝了不少酒,秦遇作为晚辈,自然也跟着喝了。
他走出谭家门时,脑袋都有些晕乎。他第一次发现,读书人也挺能喝酒的。
好吧,在郡城时,那些中举的新举人不也一杯接一杯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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