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才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倏地蹿起来, 胸膛剧烈起伏, 皮笑肉不笑道:“喔,倒不知这喜从何来, 秦秀才又是因何而贺。”
秦遇自动忽略他话语里的不客气, 不疾不徐道:“苏兄认清了心怀不轨之人,难道不是喜事一桩。”
苏秀才愣住, 好, 好像是那么一回事喔。
不对,他摇了摇脑袋:“你别忽悠我。”
秦遇扬眉:“我忽悠你什么了?”
“我今天被他们欺负了!”苏秀才掷地有声吼道,他一想到这个就来气,他不占理就算了,他占理居然还被怼的哑口无言。
听听那群瘪犊子说的什么话, 跟他来往, 是看得起他。
合着他钱多的用不完,需要别人帮他花是吧。跟他妈哄傻子似的。
秦遇摩挲着茶杯,悠悠道:“他们占了你便宜还说你是非,被你戳破,他们自然恼羞成怒,做贼心虚, 对你群起而攻之了。”
“他们跳的越高,说明心里越没底。”
苏秀才撇撇嘴:“得了吧,你是没在场,没看见他们那个嚣张样。”
“他们人多,明天过后指不定传成什么样呢。”苏秀才就是单纯了点儿,并不傻。就像秦遇说的,对方如果心虚了,为了“占理”
,肯定会拼命往他身上泼脏水的。
而他势单力薄,就算一个一个去解释,其他人会相信他吗。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想到这里,
苏秀才又急又气,抓起桌上的茶盏用力砸到地上,顿时摔了个稀巴烂。
秦遇扫了一眼碎裂的茶具,不甚在意的收回目光,知道苏秀才陷入负面情绪里了,缓声道:“能否听我说两句。”
“你说吧,我听着呢。”
不夸张的说,苏秀才现在就像个刺猬。怒气若能实质化,他可能会扎死那群小人。
秦遇压了压嘴角,才没让自己不厚道的笑出来。
他清清嗓子,问:“你以往跟他们出去,去了哪些地方,花了多少钱还记不记得。”
这话突然把苏秀才问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兄若是想从流言蜚语中脱困,就需要告诉我此。”
听话听音,苏秀才有点迟疑又有点惊喜的望着秦遇:“你有法子帮我?”
秦遇眸光变换:“要看苏兄对于交际花费还记得多少了。”
“我大部分都记得。”话一出口,他就不好意思的看着秦遇。
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记得每场交际花费,其实不是什么好话。
文人清高,不通俗物。
反正不管事实如何,但是面上大体如此。
秦遇其实有些意外,毕竟苏秀才那么憨,还以为人家对钱没概念呢。谁知道人家心里门儿清,只是把朋友看得比钱重,所以不计较。
看着苏秀才窘迫的神色,秦遇基本能揣摩到苏秀才的心理活动,轻轻点了点杯壁,“苏兄忘了,在下精于算学。”
这话让苏秀才的窘迫散了些,然后在秦遇温和又暗含鼓励的眼神中,他将自己记得的交际花费都道了出来,包括时间,地点,活动内容。
而且除了他请别人的花费,别人请他所用的花费,他也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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