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导致整个姜家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三位小姑必然跳出来,运筹帷幄、指点江山。
阮栖早已习惯这样的阴阳怪气,已经能到左耳进右耳出的境界,心绪丝毫不会受影响。
小姑们只?敢躲在外面议论,那就说明里面的许佳宁跟姜成?这次确实吵得厉害。
方姨先迎上来,接过她行李,看了一眼外头叽叽喳喳的几人,忧心忡忡的偷偷跟她咬耳朵:“去看看你妈妈吧。”
许佳宁脾气好,待人温和,方姨在姜家做了快十?年,还是?向着许佳宁的。
阮栖低声询她细节。
用方姨的话来说,其实是?小事。
每年大年三十?,几家人都是?凑一起过年。
人一多,场面不一定都是?温馨和睦,席间二姑状似提起那天偶遇阮栖的事。
翻来覆去的,依然是?那几句夹枪带棒的点拨:阮栖如今大了,翅膀硬了,挑三拣四,好高骛远,眼睛长在头顶上。
几个姑姑向来这样说话的,大家都习惯了,除了姜书禹出来驳了几句,没人在意?。
姑父们嘻嘻哈哈岔开话题,想把这茬揭过去。
谁也没想到姜成?身边的许佳宁会突然发作。
她转过脸,一字一句的质问二姑,她女儿怎么好高骛远的,不听长辈的介绍嫁给有钱有势的老男人就叫好高骛远了吗,长辈说话刻薄,她顶了几句嘴就叫眼睛长在脑袋上了吗,是?我女儿翅膀确实硬,大学就自己赚钱养自己了,白白担着你们嘴里‘拖油瓶’的名声......
她说一句,旁边姜成?的脸就白一分。
所有人都懵了,没人出来打圆场。
一直以来,许佳宁是?温柔的,没半点脾气的,唯唯诺诺且可以任人欺凌的。
她像一珠不怎么起眼的花,连刺都是?被人拔掉的,因为?不是?什么名贵品种,偶尔被人践踏也就践踏了,无人在意?。
姜成?似乎从来也不曾在意?。
直到许佳宁站起来,亲手掀翻那桌她亲手做的菜肴,她几乎是?红着眼睛说:你们这么诋毁我的孩子,还吃什么吃!
姜成?的威严受到挑衅。
两?个人发生剧烈争吵!
最后许佳宁吵累了,她说:“姜成?,我们还是?离婚吧。早就该离了。”
当晚,许佳宁搬入阮栖的房间。
阮栖进去的时候,许佳宁正在房间里收拾东西。
其实阮栖很久不住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剩余的物品,但许佳宁还是?仔仔细细将?她的东西都收拾出来。
冬日阳光从老式窗台照射进来,许佳宁松松弯着长发,屋内暖气足,她只?穿了一件青绒米色系的羊绒毛衣,微微弯腰,正在整理她抽屉里的几张照片。
阮栖从后面搂住她,脸贴着她温软的背脊,有些难过的蹭了蹭。
“这么大了还撒娇。”许佳宁拍了拍她手背。
阮栖的声音喑哑:“如果你是?因为?我才做这个决定的,我会劝你再考虑一下?,如果是?为?了自己,我会支持你!”
“我回来就是?想跟你说,我可以、也有能力把你养得好好的,你不要害怕被任何人抛弃,我永远都是?妈妈你的底气。”
许佳宁握着照片的手指颤了颤。
隔了一会儿,她嗓音里带着某种压抑后的平静:“妈妈知?道,你一直是?妈妈的骄傲!”
许佳宁的意?思是?其实也不全?然是?为?了阮栖,这么多年,她自以为?她非常了解姜成?,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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