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从事过花匠工作,对植物没有什么恐惧。”宁瓷说。
她有一次执行的刺杀任务目标是告老还乡的三品大员,他在乡下置办了占地广阔的宅院。宁瓷伪装成花匠潜入,把这位大员精心培育的名贵花卉剪得满地都是。
损失惨重的大员让家丁痛打宁瓷二十大板,她趴在地上假死的时候很期待大员能被自己气死。
不过大员多年宦海沉浮,不会被这点小事轻易打倒,气归气,到了晚上睡得像猪一样。
宁瓷从柴房里偷偷溜出来一刀了结他,然后再回到柴房继续装死,第二天被慌乱的家丁丢到了外面林子里喂狗。
此刻她回忆起来底气十足,“我对修剪很有心得的。”
“是,昨天多亏了你。”夫人顺着话题问:“花匠是什么?”
“专门负责......”宁瓷突然闭嘴。
不对劲,这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是面试的时候,自己脱口而出的夫人,直到现在都没有纠正过来。
第二次是现在,自己失去了警觉,再次说了不该说的话。
宁瓷的心砰砰跳起来,强烈的危机感占据头脑,眼底浮现出一丝杀意。
白舸猛地打了个冷颤,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她强行忍住。
出过基地直面植物的人都知道,被锁定时,没有十足的把握千万不要动。
顶级的捕猎者会在猎物试图逃跑的瞬间暴起收割。
“抱歉,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能力。”白舸面部肌肉颤抖,反复道歉:“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
宁瓷在心里犹豫了一会儿。
杀,还是不杀?
要杀人很简单,甚至不需要武器,夫人是个没有武力的弱者,在自己手下坚持不到一秒钟。但是杀了之后呢?
自己肯定会失去这份工作,再次成为一个身无分文的流浪者。杀了夫人以后自己还能找到合适的工作吗?
显然是不能,不管在哪个世界,毫无善后的杀人都很麻烦。
宁瓷更犹豫了,她舍不得这份工作。如果没有工作,失去了稳定的环境不说,生计也是个大问题,这个世界的货币不是以实体存在的,而是靠刷脸支付。
抢劫的路被发达的科技堵死了,摆在大家面前的只有好好工作这一条康庄大道。
宁瓷问自己,难道我注定无法过上安稳的生活吗?难道我只能依靠杀人来解决困局吗?
当然不是。
“这是怎么了?”宁瓷开口打断了夫人的道歉,举起手里一直端着没有喝完的营养液,“吓到你了是不是,我自罚一杯,大家当无事发生过。”
宁瓷一饮而尽。
被锁定的感觉消失了,眼前的人又变成一个合格的保安,恢复了可靠的气质。
猎物被重新划到了保护圈内。
白舸用了点时间平复情绪,找到自己依然活着的感觉后没忘记继续道歉,“该自罚一杯的人是我,我应该事先和你坦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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