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开口说话的森鸥外,甚至都产生了一点抬手去摸腹部绷带的想法。
森鸥外看着对面这个男孩,更是莫名产生了一种神秘的预感,类似于等太宰治成长起来,以后很有可能成为自己最忌惮的对手。
但总有些人,是再忌惮也无法立即处理掉的存在。
想到对方背后至少还站着一个议员,森鸥外就不得不压下那点隐秘的心思。
紫色的眼眸中深深地映出太宰治的身影。
森鸥外的脸上很快又浮现出笑容:“没想到太宰君这么关心我,也不枉费我饿着肚子前来赴约。”
“一定很嫉妒吧,”他突兀地说道,“比起被娇养在家中的孩子,你不仅得不到继承权、甚至还无法和母亲长久地相处在一块。”
太宰治:嗯?
这家伙在说什么东西?
私底下偷偷摸摸查了什么情报,黑心医生才会得出这些乍一听很有道理、实则跟现实截然相反的结论。
看见太宰治沉默不语,森鸥外只觉得自己说中了对方的心声。
人心不追求利益,还能追求什么,追求爱吗?
半晌后,男孩才红着眼圈,用那双鸢色的眼睛瞪他:“你懂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中似乎还带着几分颤抖。
憋笑很辛苦的太宰治,努力地平稳自己的声线:“我只是想要得到多一点、再多一点的来自夫人的关爱,那些肮脏的金钱,难道有什么价值吗?”
森鸥外愉悦地将双手交叉放在身前,一副耐心倾听的模样,心底却是在默默反驳。
哪里没有价值了,至少比毋须有的疼爱有价值得多好吧。
太宰治忍住从胸腔翻滚上来的笑意,咬着下唇、皱眉盯了桌面一会儿,好不容易才继续往下说道:“那几个混蛋,既没有我好看、又没有我聪明、还没有我懂事。”
几个?
怎么还是复数?
森鸥外眉头一皱,感觉事情似乎并不简单,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初辉夜从爆炸现场幸存下来的时候,明明只带着一个橘色头发的小男孩啊。
“不过是仗着我因为意外离开夫人身边的空窗期,才有资格被看在眼里。”
说到最后,他倒是真的多了些许怨念:“明明是我先来的!”
森鸥外状似同情地为太宰治添了一杯水,依旧在心里吐槽。
真要论先来后到,那我岂不是更有资格?
唉,他想,不能把爱丽丝酱放出来真的是太遗憾了。
有些事、有些想法就只能憋在心底。
一个编得开心,把自己描述得如果雨打芭蕉后的柔弱小野花般凄惨。
一个听得认真,也不知道分析出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原来是这样啊。”森鸥外装模作样地唏嘘道,然后突兀地放出一个大雷。
“看见辉夜小姐与三年前没有变过的外貌,我就猜到她的生活一定过得很好。”
森鸥外真诚地说:“只是没有细细了解过的话,作为辉夜小姐的倾慕者,我实在有愧于这几年的辗转反侧。”
大概是太过惊讶,太宰治的脸上不□□露出来几分。
黑发青年敛下眉眼,复而再次抬起,这一回眼里充满了令太宰治有点发毛的情绪。
森鸥外“慈爱”地注视着对面的男孩:“虽然不清楚你具体说的是谁,但如果是中也那孩子的话,想必一定有什么误会在其中。”
“我仍然记得——”
他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翻阅着脑海里的小本本,捕捉着曾经记录过的几个关键词。
大筒木辉夜,女,白发白眼,身量高挑,样貌卓越,失忆。
中原中也,男,橘发蓝眼,幼童,样貌精致,疑似异能者,昏迷。
森鸥外语速不快不慢,然而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捕捉着太宰治的神情。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