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甚至因此耿耿于怀了很多年。
可是,陆端宁却说——
“沈近生气,是因为他不知道我去找你了。”
慕越一愣:“什么?”
“拍完最后一场戏,我没有回酒店,在附中门口等了很久,可是没有看到你,被人认出来还差点惹出大乱子。”陆端宁的语气平淡,好像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小事,“然后,妈妈让他告诉我,附中没有叫慕越的人,是我看错了。”
那时,他屡屡尝到受制于人的苦痛,郁容是个温柔到毫无脾气的好妈妈,却替他做了太多所谓为他好的决定。他的经纪公司,他的经纪人,他的戏路,他的角色,他交往的朋友,乃至“陆端宁”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大众印象——端方少年,清贵无双。
他会成为被妈妈护在羽翼下的,第二个完美无瑕的“郁容”。
很多人告诉他,早些年的演艺圈没有现在好混,各种人鱼龙混杂,在出名之前,郁容吃了大苦头,几乎被人整到再也翻身的可能。
然而在没有任何背景的前提下,她单靠绝对清白的履历,绝对干净的形象引得舆论反转,还因此吸引了陆端宁的父亲的注意,在同年出演《望春山》,让这个明明见过大世面的贵公子不可自拔地陷入对她的迷恋之中。
至此,陆端宁才发现,她对自身近乎自虐般的严苛,维持了这个年纪的女人所能达到的美貌、温婉与纯净的顶点,竟然只是为了成为一个“完美受害者”。
她不爱父亲,在那场声势浩大的婚礼之后,就再也没有幸福过哪怕一天。
她或许深爱着自己唯一的孩子,所以像爱着自己一样去爱他,让陆端宁也困在明明可以挣脱的束缚里,只为了等引线燃起,所有恩怨“嘭”的一声炸开——
虚度十余年的苦痛与眼泪,居然可以烧得这样绚烂。
陆端宁不愿意成为她剧目的一环,不愿意成为一个受人追捧却没有感情的纸人——这样活着和死有什么区别?
这才是沈近无论如何也问不出的,他决意要离开的真实原因。
“慕越,我知道我不会认错,可是为什么?”他乌黑的眼睛看着慕越,认真问,“你看过我给你的信吗?为什么不肯见我?为什么要把我送给你的东西卖给别人?”
“对不起。”
慕越只能道歉,那些理由,时至今日他仍然说不出口。
有时,他觉得自己与少年时的自己大不一样了,那些敏感的、怯懦的、阴暗而见不得光的想法理所当然地早已经忘却,他再也不会为此痛哭绝望。
可是,真的忘得了吗?
陆端宁看出他的躲避,在片刻的迟疑之后,又问:“你当时……过得不好吗?”
慕越抱着眯着眼睛犯困的西施偏头看向窗外,好像没听到这个问题。
很久之后,他才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慕越没办法责怪附中给他带来的一切,如果没有去成附中,他或许会过上比现在糟糕数百倍的人生,茫茫人海,也没机会再遇到陆端宁。
可是因为许秋婳的不支持,因为他拧着绝不低头的自尊心,不愿意向她和叔叔问一句“能不能帮帮我……”,即便只是成为附中里一个并不突出的普通学生,他就吃了不少苦头。
第67章
夜里睡着后,黑猫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来,跳上枕头,扎扎实实地压在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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