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简轻启下唇,不知该怎么说。
他认为自己是有努力过想拉近亲子关系的,前世为他们买了房子,供弟弟读了大学,哪怕在外拍戏长年累月不回去,也时不时往家里寄钱,完全尽到了赡养义务。
不过听完薄云璟的这番话,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潜意识里好像有个错误的观念:钱能解决一切。他以为这样做父母就该对他和颜悦色,关怀备至,嘘寒问暖,但其实呢?他们早在童年时疏远的距离是靠物质拉不回来的,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还是要靠彼此都热络的相处才能亲密无间。
他对情感的掌控遗传于父母,别人对他冷脸他就不会硬往上凑,即便是对父母。一旦感觉到他们偏心,他就会在无意识里疏远他们,做不到像别的孩子那样撒娇和亲热,而父母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他们还是一如往常只疼爱他们喜欢的孩子。
照这样分析起来,那不就是父母的错?
前世今生,他都在挣扎和纠结,以亲情为由绑架自己,又总在对童年缺失的爱忿忿不平,纵然在外光鲜亮丽,也依然活得压抑。
永远在羡慕对父母能无话不聊的人。
宋简的脑神经转了一圈,忽然通彻了。
他对薄云璟笑了笑,随手拿过咖啡,“我知道怎么做了。”
薄云璟还没来得及说那是他喝过的,宋简已经喝进去了。
他敛眸,无意识转动下尾戒,“你不嫌我话说得过重就好。”
宋简目光闪躲了下,“我还不至于分不清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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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医院后,宋简直奔病房。
还在上高二的弟弟也在,他只比宋简小三岁,因为生病晚上了两年学。
看到宋简进来,宋祈反射性站起,嘴唇张合两下才喊了声“哥”。
他如今的体质还是很虚,脸色苍白,没什么血色,一遇上冷天就咳嗽不停。
秦兰霏总自责怀他的时候还在干重活,导致那会儿七八个月了也没涨几斤,让宋祈在娘胎里没吸收到营养,生下来身子骨才虚。
因为这个,秦兰霏对宋祈就更为偏爱了,眼里时时刻刻都装着这个小儿子,到了冬天,他去上学前给他又围围巾又戴手套,还要放个热水袋让他在胸口揣着,而宋简冻得满手是疮也没人知道,像他脾气那么犟,自己更不可能往外说了。
宋祈自幼沉默寡言,不爱说话,宋简跟他只能说相处得很和谐,兄弟俩没打过架,但远不到交心的程度。
眼下,他叫完那声“哥”,宋简点下头,两人就无话可说了。
宋简走到病床边,对宋彦涛喊了声“爸”,随后问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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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彦涛还未开口,秦兰霏端着洗脸盆从外面进来,他们住的这间病房特别小,连个独立的洗手间都没有。
看到宋简戴着口罩和帽子,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嘴唇动了下,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
“妈。”宋简叫完,见她要给宋彦涛擦洗,侧开身。
秦兰霏忙活着手上的动作,半晌后问:“你录那个节目不是很忙吗?怎么还有空过来?”
“可以请假。”
“哦。”秦兰霏不咸不淡应了声,顿了顿又道:“我听誉霖说,做你们这一行身不由己,你上这节目能火,就跟演戏差不多,是不是他说那样?”
当初挑拨离间的人是他,如今又假惺惺替他做解释。
宋简直接否认,“不是,我就是为了找男朋友才上那节目。”
毛巾掉进了水盆里,秦兰霏的情绪明显有波动,努力克制了下也没忍住,回过头直接问:“那誉霖怎么办?你不是喜欢他吗?”
“他又不喜欢我。”
“谁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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