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来吧。”楚颐道。
绫罗应了一声退下,不多时回来,带着三皇子进了门。
“阿颐。”
身后帘子才放下来,三皇子已忍不住率先开口:“方才我去了父皇那里,听他说,已决定让阿衡代替顾期年随我一同去邑城了,你……”
午后天气不好,屋内光线不甚明亮,看到楚颐一脸苍白地坐在榻上,他立刻止了话音,面露担忧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楚颐抬眸看向他,淡淡道:“阿衡此行就劳烦你照顾了。”
“哪里哪里,”三皇子自顾自走上前,在桌前坐下,叹气道,“阿衡对邑城熟悉,他能同去,我也可多省些心了,总归都比顾期年好。”
“阿颐你不知道,顾期年最讨厌了,又古板,平日一起时事事都要听他的,我都不敢想若是与他一同去了邑城,该如何能相处得下去。”
说着,他又八卦兮兮道:“你们不知道,方才我去父皇那里时,顾期年就直直跪着,除了请求让阿衡代他去邑城之外,其他再不多说一个字,后来父皇刚允了,他谢了恩就转身离开,一点多余的话都不说,若非他平日一向恭谨,父皇都要生气了。”
然后他转向阿衡道:“阿衡那你和我一同去熟悉下卷宗?”
三皇子背靠顾氏,却不像皇后一样将赌注全放顾家身上,明知楚家和四皇子的关系,对楚家势力依旧想着拉拢。
平日他和顾期年关系那般好,到了面前,为了逢迎或拉近关系,整日口是心非地数落着他的缺点。
让人听了反而觉得他们关系亲密,一副打情骂俏的样子。
楚颐目光冰冷,静静道:“你跟顾期年……还真是一向亲近。”
三皇子愣了愣,似乎没料到自己方才的一番肺腑之言丝毫没有打动楚颐的意思,连忙又道:“其实我和他……”
“好了阿旭,”唐知衡皱眉扫了楚颐一眼,笑盈盈道,“不是找我去看卷宗吗?阿颐身体不适,我们就别打扰他休息了。”
说着手微不可查地在楚颐肩上拍了拍,偏头对他微微一笑。
三皇子连忙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留在顾府的卷宗稍后就会送到我那儿,你随我现在过去刚好先讨论些疑点,阿颐,那你好好休息。”
楚颐淡淡应了一声,躺回榻上不再看他,屋内不久后重新恢复了安静。
窗外的风越刮越大,吹得院中枝叶哗啦作响,光线一点点暗了下来,屋内没有燃灯,入目一片灰暗。
楚颐浑身提不起力气,目光落在墙上的画像上,不由又想起顾期年卧房内挂着的两幅画像。
三年前在邑城时,顾期年一边与人里应外合设计他,一边又宝贝似的抱着楚颐的画像不肯放开,当时他还以为顾期年是喜欢云鹤生,可最后才知道,他喜欢的其实是画中人。
他从来都是那么别别扭扭,总是矛盾地让人看不清他的心意,心中有着自己的一套原则,也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
正想着心事,江植大步走了进来,低声道:“主人,顾小少主来了。”
话音落下,一道黑衣身影在身后踏进了房门。
楚颐坐直身体,目光沉沉地看向他,许久都没有说话。
顾期年沉默站着,静静回望着他,同样没有开口的意思,屋内气氛顿时凝滞下来。
江植看着僵持着的两人,一时有些无措,低声道:“主人,属下……属下先去看着仇云,若有吩咐你随时叫属下。”
等了片刻,他也没等到楚颐开口,拱了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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