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中间的空地上,烤架重新点燃起来,上面架着几只羊和鹿,已烤的焦黄,正滋滋冒着油,而两旁的席位已陆续坐满了人,热热闹闹地一起喝酒谈天。
楚颐和唐知衡去御帐向皇上问安后,被侍女带到了一侧的席位就坐。
两人自幼便时时在一起,因此按从前的惯例,席位依旧紧紧挨着,如上次一般,楚颐身侧坐着二皇子与阿曦,阿衡另一侧则是阿昱。
烤肉上来后,酒水紧接着上了桌,正午微风习习,空气中满是清甜的草香,
因第二日是早已安排好的围猎比赛,众位年轻的公子们满脸兴奋,讨论个不休。
往年楚颐不曾参加过,阿衡又时时不在京中,听说当初的彩头几乎都是顾期年拿的,而此次不仅阿衡回来,连楚颐也来了猎场,对于明日的头名花落谁家,众人猜测个不停。
楚颐抬眸朝对面席位看去,顾期年依旧坐在三皇子身旁的位置上,清冷的面容紧绷着。
他依旧是一身黑衣,乌黑的双眸压抑着无数情绪,狠狠瞪着楚颐,又看向他身侧的阿衡,一副想将两人拆骨扒皮的样子。
楚颐手指轻划着杯盏边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众人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就聊到了传说中的白额狼王。
一位公子兴奋道:“听说云浮山后山偏僻处,时有野狼出没,而传说中的白额狼王,就在那附近。”
阿昱啃着手里的烤羊腿,忙着接话:“我也听说了,听说那只狼王可凶了呢,但是皮毛也是一等一的好,不如等比赛完了了大家一起去探探如何?”
说完下意识看向身旁的唐知衡和楚颐。
三皇子目光随之落在楚颐身上,眸光微动,看向一旁的唐知衡笑着接腔:“若真的找到那只狼王,倒是不虚此行了。”
“只是不知阿衡可有兴趣?”
阿衡正伸手拿着桌上的酒壶倒酒,听闻抬眸看他,笑盈盈道:“我都好,看阿颐的意思吧。”
顾期年脸色阴沉,手指紧紧捏住酒盏边缘。
三皇子笑道:“那就一起去吧,人多了也热闹,再说了,有了你们两个,胜算也大一些。”
侍女们在席间穿梭不停,众人说笑声哄闹一团,楚颐垂眸拿起面前酒盏一饮而尽,然后等侍女再次帮他添满后,伸手从怀从取出一个小小的青瓷瓶子。
那是晨起时绫罗特意给他的,全按他的要求,无色无味无毒,服下半个时辰后便会不时发作,锥心刻骨,痛不欲生。
除非有解药,否则只能生生忍着,直到不堪忍受晕死过去。
他手指轻轻把玩着瓶身,忍不住又想到那日林中的事,颈侧伤口隐隐作痛,他的目光冷了下来,抬眸看向对面。
顾期年正好朝他看来,面容清冷漠然,目光下意识落在了他的手上。
楚颐在他的注视下打开瓶塞,不疾不徐地将里面的液体倒入了酒水中。
他将酒盏拿在手中轻轻晃了晃,那无色的液体瞬间与酒水融为一体,楚颐端着酒盏起身,穿过席位间宽阔的空地,朝对面走去。
众人互相劝着酒,三三两两凑在一起,楚颐骤然起身,也并未引起过大关注,直到他在顾期年面前站定。
周围骤然安静下来。
“阿颐,你……”
三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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