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颐淡淡道:“能救活就行,不就是犯病吗,还能真的痛死?不必解。”
“是。”
楚颐抬步进了房内。
顾期年褪去一身花哨的蓝衣,身着单衣静静躺在床上,依旧紧蹙着眉头,脸色苍白无一丝血色,睫毛颤了颤,睁开双眼恍然朝门口看来。
楚颐对上他的目光,轻轻笑了笑,上前在床边的凳子上坐好,俯身凑近他问:“还疼吗?”
顾期年唇角干涸,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个字。
楚颐起身去桌旁倒了杯茶水,回到床边轻揽着将他扶起,小心喂了一口,故意道:“知道你痛,可是绫罗说了,这个蛊的解药还未制好,你听话好好撑着,等你身体养好了,解药也制好,我就立马送你回去好不好?”
顾期年虚弱靠在他怀里,轻轻道:“阿兄,那日对不起……”
“我不知道……我以为他们只是……”
虽然早已知道他有参与,可听他亲口认下,楚颐目光依旧冷了下来。
楚颐垂下头,似笑非笑道:“你总这么不听话,我都已快成习惯了,好了,先养好病再说,你母亲还在等你呢。”
顾期年点了点头,极疲惫的样子,轻轻闭上了双眼。
出了门,楚颐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对一旁吩咐道:“今日起不准他踏出院门半步,除了日常服侍之人,任何人不可与他接触。”
护卫们恭敬应声。
绫罗等在一旁并未离去,听闻立刻明白过来:“主人是不打算……”
她顿了顿又道:“若他知情,只怕又要每日闹了。”
楚颐冷笑一声,淡淡道:“随他闹吧,若实在不肯听话,你自有办法,总之这两个月,拖着他便可,不准他出门,我也不会见他。”
*
金吾卫统领沐青云接到他回京的消息后,立刻入府与他汇报京中的消息,接连几日下来,几乎没有闲着的功夫。
而陆文渊,也早已在楚颐当日离京时被沐青云派去的暗卫下手,顾家费尽心机得了具尸体,家里唯一的嫡子又失踪,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一时顾不上管束手下,近来频频有仗势欺人之事发生。
街头巷尾经常怨声载道,却因顾家势大只能忍着。
楚颐根本无心管这些闲事,依旧每日按时服药,偶尔与几位皇子们见过两面,其余皆在府内足不出户。
顾期年身体足足养了一个多月才渐好,等能下地,便开始频繁要求见他,绫罗起初还哄骗着,又推脱了大半月后,眼看顾夫人祭礼将近,顾期年才终于意识到不对。
眼下进入十一月,一场大雪悄然而至。
冬日的下午阳光微凉,楚颐坐在桌案旁低头书写着一封信,屋内火龙烧的暖融融的,脚下炭盆噼啪作响,一派安然闲适。
放下笔时,楚颐忍不住又咳了起来。
他的病受不得冷,也受不得风,将信收好后刚想唤人过来,屋内厚厚的帘子却突然被人自外打开。
江植大步走了进来,眉头紧紧皱着,站在屋内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他向来性子稳重,还从未有事情能让他露出这种表情,楚颐眉头蹙了蹙,问:“怎么了?”
“主人……”江植犹豫片刻,似乎在衡量着如何开口。
楚颐目光淡淡看着他,笑道:“是不是顾期年又在闹了?”
江植没有接话,许久后,才继续道:“外面有人求见。”
“何人?”
“是……是陆文渊。”
“什么?”楚颐以为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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