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也可告知小的。”
楚颐伸手随意拿出一卷展开,萧瑟秋风中,满地金黄落叶的银杏下,身穿红衣的少年手持长弓,笑的张扬肆意。
顾期年抬眼扫了过去,微微怔了怔,目光落在了楚颐脸上。
楚颐微微笑了笑将画放下,又拿起另外一卷。
还是同样的银杏树,这次上面的人却不再是红衣少年,而是一白一黑两道身影,正以枝条做剑,切磋着武艺。
顾期年愣了愣,道:“这是……楚小将军?”
楚颐点了点头:“四年前我们随二叔来邑城时,朱宅正巧有位名画师,小住的那段时间,留下了不少手作。”
“二叔死的冤屈,连副尸骨都未留下,还好这些画还在。”
顾期年沉默下来,想再替顾将军解释,又觉得根本无从解释,伸手替他拿起桌上的画卷小心一幅幅打开。
画卷很多,大多是三人比武斗酒的场景,偶尔也有单独的画像,皆是笑容明媚。
顾期年已经很久没有看过楚颐笑得那么开心,最后的印象,还是在他九岁那年冬天的宫宴上。
那年宫宴,皇后为祈福国运,在外请来一位术士,据说隐居避世多年,已算得上半仙,能掐会算十分精准,术士在宫宴上为各位皇子们看了相,虽命途各有所缺,却皆还算顺利。
最后目光落到楚颐身上时,却骤然大惊,跪地行了一个大礼才道,安国公世子命里富贵非凡,将来必定是国之栋梁。
皇上高兴地重赏了术士,还将属国进献的宝剑赐给了楚颐,大臣皇子们也纷纷敬酒道贺,顾期年坐在角落里,看着楚颐笑着谢恩,客气地回礼,忍不住也跟着笑。
只是那夜过后,楚颐回府便受了风,从此大病一场,身体每况愈下,也很少再出现人前。
他又打开一副画卷,上面是红白两道身影亲昵靠坐在一起,似在谈天说地,眉梢眼角皆是笑意。
顾期年皱了皱眉,将画重新卷起放在一旁,又捞起一副新的打开。
这次是楚颐的独像,一袭白衣纤尘不染,头发用玉冠束起,手持长弓背风站着,衣角发丝在空中飞舞,眉目清冷,却有着凌厉的贵气。
顾期年手指顿住,忍不住轻抚着画像,心骤然狂跳起来。
“阿兄……”他抬眸看向楚颐,有些犹豫开口道,“这幅画像……可以送给我吗?”
“你也喜欢云鹤生?”楚颐扫了一眼随口道,“他画工的确特别,笔锋随意却又重细节,若喜欢就拿着吧。”
“谢谢阿兄。”顾期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开心,将画小心卷起放在了身边。
看完了画,楚颐令人将它们暂时收起,自己则起身打算回去。
顾期年拿起画像随之起身,却有些紧张起来:“阿兄,眼下天色已晚,不如我们明日再回?”
楚颐笑道:“邑城的夜市才刚开始,有何晚的,你若不想回,自己留下便是。”
“我不是那个意思。”
楚颐冷冷看了他一眼,径直出了门,小厮想要安排马车护送,也被他拒绝了。
巷中灯火昏暗,顾期年抱着画卷走在身侧,不时紧张地举目四看,直到进了主街,周围灯火辉煌,行人依旧热热闹闹地来往嬉笑,才微微放下心来。
“此处距离回去还远,不如我们再逛逛,等江植找来了,再乘马车一起回去?”少年试探问。
楚颐深深吸了口气,点头:“也好,许久没吃过这里的小吃了,我记得四年前,这附近不远有个云吞面的摊子做得不错,不如一起去尝尝?”
顾期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远处灯火零星,皱眉道:“阿兄吃的东西一向不是特意做的药膳吗?再说那里人烟稀少,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江植又不在……”
“什么意外?”楚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少年愣了愣,很快别过脸去:“我是说,万一。”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