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话音未落,楚颐手中的手炉已砸了过去,铜质炉身质地坚硬,护卫不敢躲,生生受着,额角很快鲜血淋漓。
“还不去继续查!”他冷声道,“若是找不到,你们也不必回来了。”
护卫惊惶地应了一声,忙不迭下去了。
楚颐深深吸了口气,难抑心中怒火。
陆文渊是他一年前带回府的落魄书生,心思敏锐,清冷出尘,随行左右妥帖备至,一向得他喜爱。
今日楚颐临时得了传召进宫,照例带他随行,却不料回来途径瑶仙阁歇脚的功夫,竟遇刺客埋伏。
那些刺客若只是普通寻仇也便罢了,可却偏偏只将陆文渊掳走,而且仅仅过了短短两个时辰,便遍寻不到踪迹。
事情就有些微妙起来。
楚颐闭了闭眼,身上盖着的雪狐绒毯自肩头微微滑落,凉意顺着雪白的脖颈蔓延至领口。
他忍不住又低咳两声,想了想,拢了拢衣襟对门外轻唤道:“江植——”
房门被轻轻推开,悄然闪进一个黑衣的身影。
“主人。”
“招了吗?”
江植扫了一眼地上的手炉,表情是一贯的平静,他上前一步低声道:“方才属下亲审时,那两名落网的刺客嘴巴极硬,什么都不肯说,想来来时已做足了功课,根本没想过能活着回去。”
“想死?”楚颐极低极轻地笑了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说完起身下了塌,一旁侍女忙替他披上披风,裹挟着一身熏香热气,面色不虞地走出了雅室。
因接连的阴雨,才刚下午,外面天色已晦暗不明,江植提了盏小小的灯笼替他引路,沿着长廊一直走到后院处的假山旁才停了下来。
瑶仙阁的后院原本是接待贵客所用,平日里就极为雅静,加之天气不好,青楼生意萧条,几乎不见一个客人。
两个血人无力跪伏在地,果然如江植所说,牙关死紧,什么都不肯招。
楚颐冷眼看了片刻后,在递来的藤椅上坐了下来,一旁留守的护卫连忙为他撑起伞遮雨。
“就他吧,”楚颐随手朝一个血人指了指,“带回府好好审。”
被选中的刺客身体一颤,似乎听到了什么可怕的字眼,满脸惊惧地抬起了头。
楚颐心里不由冷笑。
看来,这些刺客果真对他了解甚多,甚至连安国公府内的刑罚审讯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些刑罚大多由前朝夏国沿袭而来,夏国皇室大多暴虐,尤其到了后期更是极端,最出名的,便是流传已久的大夏十二极刑。
任凭他口风再紧,即便铜墙铁壁也得化成血水。
江植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另一名刺客身上,犹豫片刻,正想询问什么,就见有护卫领了个黑衣软甲的小将从廊下走了过来。
“属、属下……巡城卫副将,见、见过世子。”
小将随护卫走到假山旁后,头都没敢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细密雨幕下,湿凉的地面被溅起微微白雾,楚颐目光沉沉望向他,半晌没说话。
京中安防事关重大,因此设立有巡城卫一职,平时需日夜沿街巡查,严阵以待,今日却不知什么原因,城中最繁华地段的瑶仙阁出现了刺客,援兵却始终迟迟未到。
听江植说,这位副将“恰巧”还是由顾氏一手提携。
眼前的小将浑身颤地厉害,细密汗珠爬满了额头鼻尖,他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副听候发落的样子。
楚颐懒懒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垂挂腰间的碧玉笛,突然笑了笑。
他又朝地上的两个血人扫了一眼,对江植道:“剩下的那个,按以往惯例处理,也好让他们一起看看不要命的下场。”
江植道了声“是”,立刻冲负责扣押刺客的护卫们做了个手势。
护卫恭敬行了一礼,从腰间拔出短刀来,不顾手中人的剧烈挣扎,强硬拖拽着将他带到了假山后。
片刻后,凄厉的哀嚎声骤然响起,尖锐刺耳,几乎划破阴晦的长空。
楚颐目光轻飘飘看向巡城副将,含笑问:“今日巡城卫失职,是何原因?”
小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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