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要是他不服软,他妈肯定不会放过他,但心里的烦躁实难压住,于是开口带刺:“知道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早上睡过了,不然你现在把他从飞机上拽下来,我重新去送他一次。”
“哎,江逾白,怎么说话呢,我看你是皮又痒了。”姜黎揪起他的耳朵骂道。
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姜黎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江逾白犟脾气起来了,谁劝都不会听。
“正好,我今天请假了,你也在家,我们去医院把检查做了,周医生说国外那边需要再看看器官的发育情况,他们好着手制定手术方案。”姜黎说着,拿起江逾白放在桌上的可乐喝了一口。
她将半罐可乐喝完后,顺手把易拉罐投进垃圾桶里,就起身往门口走去,一边换鞋一边跟江逾白说话。
结果换好鞋回头一看,江逾白不仅没跟上来,甚至连个回音都没了,她心里就又有点冒火。
“江逾白,你干嘛呢?懒骨头又犯了是吧,你······”
接下来的责问,姜黎没说出口。
“你怎么了?”
江逾白动也不动的窝在沙发上,身体后陷,肩膀耸起,低眉敛目,眼皮半垂着,将喜怒哀乐都一一掩藏起来。
姜黎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诺诺,你别吓妈妈,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江逾白的反常态度和这两天的失踪让姜黎有了种种不安猜测,她重新在江逾白身边坐下来,关切的问道。
“妈妈,我,我不想去检查,也不想做手术了。”这声音轻轻的,却暗含某种坚定力量。
“为什么啊,你不是一直都盼着做手术吗?你不去做检查,医生就不知道具体情况,那怎么给你制定手术方案呢?”
江逾白转头,对上身旁母亲担忧的目光,他怀揣着几分勇气试探道:“妈妈,有人跟我说,我可以尝试去接纳自己,包容自己身体的缺陷。”
他心跳加快几分,再次忐忑问道:“妈妈,我可以吗?”
那是幼兽求助自己母亲时稚嫩而信任的眼神,如雏鹰学飞,立于悬崖之边,展翅的那一刻,需要母亲肯定的眼神,来鼓舞自己勇敢的一跃而下。
姜黎心都碎了,她把江逾白的头揽到怀里,潸然泪下。
“诺诺,你怎么会这么问呢?当然可以,只是我一直以为,想要做手术变得正常,是你最大的心愿,所以我才从来不敢劝你要接纳自己身体的缺陷,但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妈妈都会支持你,陪着你。”
母亲的慰藉将压迫心头的千斤重担瞬间冲垮,露出鲜红跳动的血肉来,他被困于四方囚牢中,天昏地暗,哭喊无应,直至昨夜,才有人手持烛火,推门而入,带他逃离地狱。
祝临于他,是漆黑穹野中闪耀的点点星光,指引着他,去繁花盛开的地方。
多年来的委屈、痛苦、愤懑、迷茫、不甘,都从记忆深处翻涌奔袭,一股脑的冲向泪腺。
“妈妈,对不起,都怪我,要不是我,你和爸爸就不会这么辛苦,就不用总是为我操心,对不起。”江逾白埋在妈妈怀里,嚎啕大哭。
平素坚强干练的女人,此刻眼泪止不住的流,她紧紧抱着江逾白,颤声安慰道:“诺诺,你怎么会这样想呢?爸爸妈妈从来没有怪过你,我的诺诺那么好,妈妈爱你还来不及呢。”
江逾白从她怀里抬起头,泪眼婆娑的抽泣道:“但是妈妈,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真正做到接纳缺陷,虽然我想试试,可万一,我要是反悔了怎么办?”
姜黎抬手轻轻拭去他眼角滑落的泪水,温柔回道:“没事的,爸爸妈妈会努力奋斗,努力赚钱,给你保留反悔的机会,你想试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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