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电子手表,“这个大的不要,要这个小的好不好,用来和别人打电话。”
盛怀乐摇头。
晏桉只好看温郁,“他还这么小,也不能拿手机,这个电子手表很方便,让怀乐收下嘛,这个也不贵。”
晏桉知道他和温郁家境差别比较大,他很害怕这些东西会被温郁看成是有钱人充满傲慢的施舍。
晏桉的眼睛很诚恳,过度拒绝别人的好意反而会令对方难堪。
“要说,谢谢。”温郁对盛怀乐说。
小孩子的喜欢根本掩藏不住,晏桉帮他戴上之后,他一会举高看看,一会放在阳光底下看,还要一遍一遍地给盛怀谦和温郁拨去电话。
因为很开心,精神状态看起来都比往常好了一些。
晏桉下午三点多才离开,还有些不舍得盛怀乐,盛怀乐和晏桐一样的年纪,却比晏桐懂事许多。
晏桉走后,温郁接着陪盛怀乐,大概是因为经常照顾晏桐的原因,晏桉很容易和小孩子玩成一片儿,盛怀乐明显也是喜欢他的,恋恋不舍地问他什么时候来。
温郁一边倒水一边回答他,盖上瓶盖后,盛怀谦忽然没有了声音。
盛怀乐蜷缩在床上,刚才还有些气色的脸,忽然苍白得透明,嘴唇不停地哆嗦,机器滴滴发出刺耳急躁的声音,心率监测仪几乎成为横线,温郁脑子嗡地一声,心逼到了嗓子眼,顾不得碰倒水杯,慌忙按下了护士铃。
没一会儿,盛怀乐就被送到了抢救室。
盛容最先赶回来的,接着是盛怀谦,吴鑫和他一起来的。
盛怀谦看见温郁坐在长椅上,脑袋深深垂下,手不停颤抖,盛怀谦还以为温郁被吓哭了,快步走过去安抚他。
温郁抬起头,双眼通红,却是没有眼泪,脸庞被走廊里的白炽灯照得惨白惨白的,是透明的,带着很深的恐惧。
“没事的,怀乐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温郁说不出话,盛怀乐生了很久的病,不论是盛怀谦还是盛容都对他说,盛怀乐一定会痊愈的,可是这次他亲眼看见了濒死的盛怀乐。
盛怀谦见他颤个不停,忽然有些悔恨,盛怀乐的病情反复,进入抢救室不是一次两次,盛怀谦和盛容都经历过,因此有心理准备,但温郁年纪小,性格脆弱,他们对温郁讲的时候,一般都是挑好的部分讲,坚定不移地告诉他盛怀乐会好的。
所以他在看到盛怀乐病情恶化的时候才会那么恐惧。
手术室灯很久才灭,出来的医生让盛容跟他去一趟。
每一次从手术室出来,盛怀乐都会更加孱弱一些,供养存活的血肉所剩无几,只剩下一节一节的骨头,躺在那里,细细小小的。
温郁发着怔,望着身子插着管子的盛怀乐。
盛怀谦悄悄地出去,找到盛容。
“医生说什么?”
“怀乐的病情已经恶化的很严重,要尽快手术……”盛容声音极低,眼珠上满是血丝。
长年在户外工作让盛容的脸很沧桑,皱纹深刻,眼皮褶子耷拉着,是一种很经典的,被生活重担压着,生活不如意的中年男子形象。
吴鑫也在一旁,不忍心道:“做手术就做,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钱我可以帮着出一些。”
“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接下来我们就准备盛怀乐的准备,钱吗,不够就借,我马上也会参加工作。”
吴鑫复杂地看着盛怀谦,“李老师昨天和我说你保研的事情,你真的打算放弃了。”
“嗯。”盛怀谦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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