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审下去,就没热闹可看,大家顿时停下了说话,公堂终于变得安静了。
彭京兆真是又生气又好笑,与任推官递了个眼神,大声道:“韩大牛,徐三娘状告你求娶不成,恼羞成怒散步她与人私定终身的谣言,此事可当真?”
韩大牛平时仗着一身肥肉,到处惹是生非欺负弱小,与所有的百姓一样,害怕公堂,被差役带上来后就萎了,当即跪下来,哭喊道:“草民错了,草民就是图个嘴上痛快,胡乱说了些话,草民错了啊......”
彭京兆颔首,道:“既然你已承认,徐三娘与人私定终身之事,便是诬陷。徐三娘因着你的逞口舌之快,落了个淫.妇的名声,接连几门亲事都没成,徐三娘本来在绣庄做绣娘的差使,也因为名声不好被绣庄辞退。按照大周律,韩大牛当斩首!”
看得正起劲的众人,见三言两语间,韩大牛就被判了斩首,顿时都被惊呆住了。
有人回过神,大喊道:“这也太儿戏,韩大牛哪怕有罪,也罪不至死!”
“不过几句碎嘴子的闲话,要被判斩首,这律法着实太不近人情!”
“贪官污吏让穷人饿死无数,他们都没被斩首,还有些在好好当着官呢!”
“何止如此,吏部许侍郎的侄儿,为了抢象棚雅间,出手将人打死了,威逼着死了人的那家,收下几两银子,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几两银子就打发了!”
“穷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一连串官身子弟违法犯罪的控诉,响彻云霄,彭虞面对着愤怒的百姓,吓得缩起脖子,呲牙咧嘴道:“程哥,那个我先去躲一躲。”
程子安对彭虞无语至极,他人傻钱多,嚣张就是拿钱砸人,走路跟螃蟹一样,要占据一条大道,百姓要给他让路罢了。
他充其量就是个嘴上厉害的棒槌,不然的话,程子安也不会同彭虞多来往。
彭虞猫着腰溜了,满头大汗的彭京兆顾不上他,先与任推官对视,再转头看向公衙后,最后看向了程子安。
先前审过洪姑的案子,判了张七流放之后,百姓也没这么大的反应啊!
彭京兆慌乱之中,脑子灵光闪过:当初审洪姑的案子,并没有这么多百姓围观,而且斩首与流放,一个是人头落地,一个是押解到苦寒之地去,两者之间还是有差别。
为何京城的百姓,全都涌向了京兆衙门来看热闹,一是洪姑的案子,引出了后续的官司。
最最重要的是,京城乃至全大周都赫赫有名的程子安,父母家人一起上了公堂告状,才将此事推到了巅峰。
王相坐在公堂后,前面百姓的呼喊声,听得一清二楚。
“凭什么达官贵人就能免罪?!”
“要斩首,一起斩首!许侍郎的侄儿也必须处死!”’
“律法不公,律法不公!”
“律法不公,律法不公!”
百姓愤怒的呐喊,声浪直冲天际,王相看向神色凝重的段尚书姜大理寺卿等官员,心底说不出的滋味。
先前程子安要废黜“赎”的条例,段尚书他们虽没什么意见,他其实打心底觉着,朝臣官员肯定不会同意,程子安又要再次面对一众官员的弹劾。
程子安真正的后手,原来在今天的公堂之上。一个小小的案子,就能引出百姓长期以来积攒下的愤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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