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副将等人心领神会,起身告辞离开。
翌日天还未亮,兵营里开始了喧嚣,整兵等待出发。
程子安习惯了早起,洗漱后吃了炊饼热汤,留下庆川与一半的粮食在昌县等待杨知府,莫柱子与他一道随行。
苏成奉看到程子安身后的车马,连着看了好几眼,道:“程知府,你们带着辎重,如何赶得上行军?”
程子安不紧不慢地道:“苏将军可是要急行军?”
急行军辛苦且不提,路上要不断换马,西路兵缺乏兵马,更缺乏操练,至少养尊处优多年的苏成奉,已经无法承受急行军之苦。
苏成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不再多言,举手下令:“启程!”
于副将将苏成奉的命令传了下去,尖锐的哨声响彻天际,兵马齐暗,浩浩荡荡出发。
程子安放下了骡车的车帘,呵呵笑了声。
莫柱子驾着骡车,缀在了西路兵的粮草辎重后面。这次苏成奉只领了三百兵马出动,西路兵所带粮草不多,只有伙夫的四五架马车。
程子安一行的骡车牛车,起初渐渐落在了后面,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左右,骡车就追了上去。
西路兵伙夫的马车,虽是比骡子贵的马,但都是些老得掉牙的老马,后续力气比不上程子安的青壮骡,伙夫们眼神在他们的骡子身上打转,滋味颇为复杂。
“云州府穷得很,他们居然有这么多青壮骡子,还有牛,可不多见呐!”
“听说云州府前几年买了不少的牛,全部借给了百姓耕地。这些牛,肯定是从百姓手上拿了回来。现在是大冬天,用不上牛,也不耽误耕种。”
“云州府的衙门真有这般好?”
伙夫们都出身贫寒,官府向来只管收税,竟然还会体恤百姓,给他们发耕牛,着实难以让人相信。
“牛就在那里呢,难道还有假?”
“听说牢狱里的那些犯人,昨夜吃了热乎乎的烤芋头。烤芋头好吃啊,比起干粮好一百倍。”
“休说干粮了,比杂面炊饼强上百倍。换作是我,也愿意吃烤芋头。”
“你要不解甲归田,全家搬到云州府,以后也有芋头吃了。”
“我倒想,哪能说去就去,没地没屋,没户帖,如何能安顿下来。”
伙夫们嘀嘀咕咕说个不停,前面的苏成奉骑在马上,苦不堪言。
骑马威风是威风,只是在冰天雪地里赶路,迎着寒风,脸像是有刀子在割一样,又痛又痒。
所幸苏成奉行伍多年,昌县离盛县,不过三十多里的路程,他咬牙死忍,在半晌午时,到达了盛县县城外。
盛县县城的城楼,比起昌县要矮,用土墙砌成,经年雨水浸润,城墙的墙面泥土掉落,坑坑洼洼斑驳不堪。
他们一行人声势浩大,早有人将消息传进了县城。流民在城墙上架起了大铁锅,垒起石头,拿着刀锄头等各种兵器,为首的李五儿令几个汉子,推搡着许县令等官吏,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立在了城墙上喊话。
“你们敢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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