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耀光摇头,道:“阿娘信上没提,这件事,估计只有阿哥知晓些内情。要不,写信去问问小姑母,她应当也知道一些。”
崔婉娘贤惠软弱得过了头,程子安道:“不要问姨母,就问大表哥。得快去写信,希望能赶得及。”
崔耀光连炉子也不管了,扔掉火钳就奔了出去。
程子安本想说他来些,看到崔耀光已经跑得没了人影,干脆随了他去,自己坐下来,磨墨铺纸,写了两封信,一封给崔耀祖,一封封号,一并封好送了出去。
炉子上铜壶里的水沸腾了,程子安前去提壶冲茶,捧着热茶坐下来,程箴也回来了。
程子安忙再冲了一盏递给他,道:“阿娘学得如何了?”
程箴尝了口热茶,无奈道:“你阿娘就是凑个热闹,待学生来了之后,她还要授课呢。学这么一会功夫,能学会点皮毛就不错了。”
程子安也笑,道“阿娘只要自己有兴趣就好。”
程箴道也是,旋即眉头皱起,问道:“子安,在去府学的路上,你阿娘还同我提起,说是吴娘子那边欠着的织机钱,不知何时才能还清。吴娘子的友人已经写信前来讨要过,她拿不出钱,又不好来问你要,连莫草儿的嘴角,最近都长了好大一个火泡。”
欠钱的滋味好不好过,端看要欠谁的钱。
有良心之人,欠了好心人的钱,成日记挂在心上,连饭都吃不香。
程子安双手搓了搓脸,将那股郁郁之气搓散,说了拿备荒的钱出来,先还一部分的想法。
程箴道:“眼下只能如此了,唉,失信于人,总是觉着惭愧。”
程子安道:“除了这些,我想着先卖一些布料出去。云州府的布庄东家,对府学织出来的布,都很是有兴趣,不若先卖给他们一部分。先交钱,后面慢慢交布料。不过,这笔钱,只能抽出一小部分出来。首先,云州府还未养蚕桑,织缂丝布料的丝线,还得花钱购买。这是最大头的一笔。织娘们织出的缂丝布料,就算是学生,也要支付一定的酬劳。织娘们又是先生,她们要授课,还要织布,酬劳就更少不得了。”
程箴不断点头,道:“要拿个详细的章程,不若将草儿与吴娘子叫来,问问她们的主意。”
程子安也是这般打算,道:“我是外行,肯定要先征询吴娘子与草儿的意见,不会胡乱拍板。”
虽说先卖布,能填补一小部分的窟窿。程箴又开始担心起备荒银子的空缺:“芋头明年的收成不如今年,要是小麦收成不好,明年缺了粮食,又得焦头烂额筹钱。”
程子安宽慰他道:“阿爹,明年的布应当会多一些,我打算,明年将种小麦的一部分田地,挪出来种芋头。种芋头的地,拿来种植高粱,小米。芋头的种子,各县互换。”
程箴犹疑着道:“此举可行得通?”
程子安道:“芋头种子跟小麦种子一样,得经常互换。今年的小麦收成,大家都有目共睹,天气是一回事,肯定与种子也有一定的关系。与云州府更换种子的吉州府,今年的天气与去年差不多,每亩地的收成,也高了近五十斤左右。”
五十斤看似个小数目,在后世,却是无数农学家们,辛苦研究,才能取得的结果。
吉州府与云州府能在这种环境下粮食增长,应当是粮食亩产本处于低谷,更换小麦种子之后,取得的增收。
程子安继续道:“换种小米与高粱,我还在琢磨中,要先问过老方与一些老农的意见,不会轻易下决定。”
程箴道:“这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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