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
程子安随着闻山长的指点,探身过去随便拿了几份看起来。
说实话,程子安以前文章也写得不好,靠着没日没夜,完全针对科举大量练习挽救了回来。
不过,程子安以为,比起他最初的文章,这些老“学生”们所写的,他看了直眼睛疼。
并非他们的起承转合,引经据典出处,句子有误,而是他们文章中透出的僵硬气息,以及文章所表达的观点混乱。
其中引申出来的谬论,胡乱代入,比比皆是。
程子安将纸扔回去,意兴阑珊道:“挂零就挂零吧,蒙童们中能出几个有出息的就好。”
闻山长道:“那你的知府考核,年年都会得个下等了。”
程子安道:“得下等,总比选一批废物举人老爷出来好。”
闻山长叹了声,道:“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我还是会尽心尽力,盼着他们能开悟一二。”
程子安不置可否,道:“老师要注意歇息,身子要紧。”
闻山长道知道了知道了,“你今朝不忙,地里的庄稼都种完了?”
程子安撑着椅子扶手起身,“都什么时节了,庄稼当然已经全部种了下去。老师不用驱赶我,今天学堂在招人,纺机也要送来,我前来看看,顺道先来看望老师。”
云州府的纺织远不能与明州府相比,这次的纺机,也是他全权交由莫草儿她们带来。
闻山长挥手道:“去吧去吧,我这里无需看,你去忙自己的就好。”
程子安被闻山长赶了出来,悻悻前去了纺织学堂。
学堂的院子门口,妇人娘子们进进出出,忙碌得很,程子安随意打量,见有人欢喜有人垂泪,一看便知晓有人被录取,有人被刷下来了。
程子安不懂纺织,一切由莫草儿与吴娘子做主。他走进院子的大门,看到莫草儿站在一张案几前,大声道:“学堂人已满,大家都回去吧!”
排着队的妇人娘子们一听,顿时急了起来,有人大胆问道:“衙门告示言明,只要会织布的,便可来报名,我们会织布,又等了这许久,为何不要我们?”
莫草儿早已非在清水村那个面黄肌瘦的小姑娘,她长高了些,身形依然消瘦,但眉眼间泛发着自信的神采。
面对众人的质问,莫草儿神色镇定,不急不缓解释道:“对不住大家了,因为学堂的纺机,就只有十张。十张纺机,共收了四十个学生。开设两堂课,二十个学生一组,分别学识字算账与织布。其中学织布的学生,还要轮换,十人操作,十人在旁边看着学习。织布看似容易,要织好却难得很。每人轮到的学习时辰本就少,要是再多招人,大家都学不到东西不说,反倒耽误了功夫。”
会织布的人都清楚,织一些粗布与精贵的绸缎,除了纺机,用料不同之外,还需要看织娘的手艺。
一个好的织娘,除了有好师傅领进门教授之外,还需要不断练习。
没有织机,哪来的功夫练?
大家听了莫草儿的解释,虽然失望不甘,终究三三两两结伴离开了。
莫草儿收拾着案几,与身边的吴娘子说着话,她看到了立在门口的程子安,朝他笑着见礼,道:“程知府来了。”
吴娘子跟着见礼,程子安颔首还礼,上前问道:“都招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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