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早就有所预料,并未有半点吃惊之处。手下不停,字迹工整清晰,一一造册登记。
程子安在一堆堆匣子上,贴上封条,让老张寸步不离守着。
走出书房,外面的天空已经由深青转成了淡灰,东边天际,钻出一团红云。
又是一个艳阳天。
程子安算了一下,再过半月,富县最早种下的一批小麦,就该收成了。
不过最早种下的那批小麦仗势不好,还是后面有了耕牛种子后,小麦仗势明显要好很多。
李钱粮整夜没歇息,早累得眼圈发黑,脸上油光光,见程子安没去歇息,他也不敢走。
程子安道:“李钱粮,账册照着我给你的做,依样画葫芦填进去,数额算准确就行,你们以前所用的记账方式,就不要用了。”
李钱粮想到程箴所用的记录账目,先前他问过一句,程箴解释了一下,他当时没听懂,因着大家都在忙,他就不便多问。
这时听到程子安提出来,趁机赶紧道:“程知府,以后府衙的账目,要是皆采取此种记账方式,恐还得请程知府或者程老爷,仔细教一教。”
程子安道:“行,待空一些,我与阿爹抽出空来教你们,你们都是积年的老手,肯定很快就能学会。”
老账房教徒弟,可没这么简单,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不经过八年十年的学徒,伏低做小,休想学到一丝真功夫。
能不花一个大钱学到新的记账本事,李钱粮当然高兴得很,马上作揖道谢。
谢县令木着脸站在一旁,将李钱粮祖宗八代都骂了无数遍,暗自鄙夷不已:“狗东西,马上就轮到你了,到那时,老子定要放三天三夜的炮竹庆贺!”
李钱粮道完谢,犹豫着道:“程知府,府衙的账目,要上交到朝廷的户部,与户部对接。云州府的账目与以往的不同,户部那边,恐有些麻烦。”
程子安道:“无妨,等以后要交账的时候再说。”
李钱粮与谢县令都诧异了一下,听程子安话里的意思,他没打算向户部交账。
身为云州府的知府,不向户部交账,他这个知府,如何能做得下去?
以前的云州府交的那笔烂账,户部都不稀得看,收到的几颗粮食与一些钱财,还没他们要的赈济多。
户部敢要问程子安要账,他比云州府以前的知府难缠多了,又不是没到户部讨过钱。
户部知晓云州府的现状,他又不是神仙下凡,点石成金,能马上交出欠税,户部的官员只会绕着他走,不会来招惹他。
金银珠宝是贵重,填饱肚皮,还是需要粮食。
程子安拿了金银珠宝,接下来,就是“买”粮食。
常平仓以前被清理过一次,程子安还没来得及管这一块,他先要在云州府,杀个回马枪。
杀回马枪之前,程子安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老张留在府城,他与程箴莫柱子,启程回了富县,同时下了公函文书,让云州府另外十个县的县令赶到富县,共商要事。
福客来吴掌柜真是高兴,脸都快笑得发酸,丁点都不觉着累,亲自守在门口,迎接各县赶来见程知府的县令老爷们。
吴掌柜读书不多,小眼精光闪烁,翻来覆去道:“车水马龙,财源广进,财源广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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