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灾。
赋税,这种题目,亏得也好意思出。
大周上下的平民百姓,供养着不纳税的官身,皇室。
如何增加赋税?
杀假官身,杀几个世家大族,抄家出来的钱财与粮食,大周的户部与常平仓,估计就得丰盈了。
退一步,向官身们征收一成的赋税,一个州府的赋税就上去了。
在风调雨顺时,一亩地顶多产三百出头的粮食。除掉种子,耕牛,农具,人力还不算。
一年到头下来,累得要死要活,一颗粮食都不交,一家人都填不饱肚皮。
偏偏,他们要承担所有的粮食赋税。
至于教化,就更为可笑了。
官与民都不同法律,讲个屁的教化!
强抢民女的官身子弟,已经算得上是好人了。
杀人放火,各种残暴手段,挖膝盖骨,以虐死人为乐的,并不鲜见。
可惜,翻一下卷宗,最后获罪的犯事人,都是些奴仆闲汉混混之流。
崔武是捕头,程子安听他说了不少里面的密辛。
就算不畏强权者,抓到了主事者,因为有官身护体,最后也不了了之。
读书,读书,读书。
程子安真笑出了声。
平步青云,登上权利的顶峰,光宗耀祖,连地里的祖宗都被追封,风光无限。
啊呸!
臭狗屎外面糊一层金罢了!
程子安倒了清水,磨了墨,唏嘘叹息,提笔写了起来。
此生惟愿,他不做臭狗屎,不成为立在百姓头上,吸他们血的帮凶。
程子安选择了中规中矩的文章。
中规中矩中,他选择了非常见的方式,将每一种措施,分成了一二三来阐述,分析优劣势,以及将会面对的困难与意外,如何补救。
茅厕动静不断,有人不知是吃了凉饭凉水,肚子拉得惊天动地。
幸亏程子安耳朵里塞着细棉,不然的话,他还以为是山洪暴发了。
不小心写错了一个字,程子安也不急,时辰还充足,他再誊写了一遍。
虽说答卷考试糊名,会誊抄之后再由考官审阅,程子安还是尽力做到万无一失。
说不定,他能考到状元,试卷裱糊起来,供以后天下读书人传阅呢?
滴答滴答,用力嗯声,时断时续。
在胡思乱想中,程子安还能一边老神在在点头,判定这个人的前列腺有问题。
一天考试终于结束,程子安照着老规矩,在中间交卷,走出考场。
今天外面的天气,比昨日更差劲了些,又下过了一场春雨,贡院门前的地湿漉漉,脏兮兮。
与昨日相同的是,考生们脸色青白,连交谈都没了力气。一走出来,仆从们奔上前,搀扶着他们,又是递热茶,又是披厚衫。
孙仕明与程子安前后脚出来,他看上去比昨日的气色好了些,神色间隐着一股亟待冲出来的得色,问道:“子安,你觉着考得如何?”
程子安道:“不清楚,要放榜才能得知。”
孙仕明笑了出来,道:“你如何能不得知呢?都是考的策,策乃当官之道,若是不懂,如何能做好官?”
闻山长与程箴一起走了上前,听到他们的对话,闻山长不客气横了孙仕明一眼,问道:“子安,你今日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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