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程家并非那般窘迫。
中举之后,程子安收到了许多贵重礼物,他一个大钱没留,全都散给了百姓。
程箴与她说过几次,以后程家的事,事无巨细,都要与程子安先通过气,商议过再定。
这是隐隐要有让程子安掌家的意思了。
秦婶与云朵送了早饭进屋,程子安咕噜噜喝了一大碗羊肉汤,再吃了两个馒头。
饭后吃了一杯茶,程子安便告辞。老张指路,莫柱子驾车,一并出了门。
在巷子里先转了几圈,找到了卖水仙的铺子,程子安忍痛拿了二两银子,买了比巴掌大不了一点的水仙花,捧着去了永安侯府。
门房见到程子安,热情恭迎上来,眼神在他手上捧着的水仙上来回飘过:“程举人快请进,三爷早就吩咐了,程举人一来,无需通传,请程举人进去就是。”
程子安颔首道谢,随着门房往里面走去。
虽说如此,另一个门房跑得飞快,往里面去传话了。
永安侯府五进的宅院,带着跨院偏院,府邸占地宽广。从甬道进去,绕过影壁,便是迎客的花厅。
施德急匆匆跑了上前,笑着拱手见礼:“程举人来了,三爷已经等着程举人,程举人请随我来。”
程子安笑着打了招呼,道:“有劳施大叔带路。”
施德顺手接过了水仙花捧着,领着程子安,经过花厅,随着游廊,到了施三爷住的院子。
施三爷负手立在廊檐下,见程子安走过来,向前走动了几步亲迎。
程子安远远就停下脚步,暗中打量着施三爷。
果然侯府贵气,施三爷年纪约莫三十岁一二,仪表堂堂。穿着缂丝常袍,腰间挂着一串玉佩,端看其色泽,一块就能买下程子安家中的所有田地。程子安收回视线,忙着拱手作揖见礼:“晚辈程子安,见过施侍郎。”
施三爷上下打量着程子安,伸手虚抬,道:“快莫多礼。没曾想到,子安如此年纪轻轻,就中了举人了!”
程子安起身,遗憾地道:“不早不早,要是能再年轻两年,就能考神童举了。”
施三爷愣住,接着哈哈大笑起来,道:“我听二小子说,子安性情爽快坦诚,果真如此!外面冷,快进屋来坐。”
程子安跟着施三爷进了屋,书房里暖香扑鼻,在几案上,放着一盆开得正盛的水仙花。
程子安只当没看见,从施德手上接过那那盆被一对比之下,显得袖珍玲珑的水仙,双手奉上道:“施侍郎为了天下赋税成日忙碌,这盆水仙,我不敢代替天下百姓,只是晚辈我的一片心意,惟愿施侍郎,以后的路能如水仙般,节节开花,吉祥顺意。”
施三爷这才注意到水仙花,神色一时复杂了下,下意识看向了案几上的那盆水仙。
不过,施三爷很快回过了神,接过花盆放在了案几上,高兴地道:“子安有心了,节节开花,吉祥顺意好啊。”
程子安神色坦然坐了,施德上了茶,退了出去。
吃了两口香茶,施三爷寒暄起了家常,提到了程箴受伤之事,颇为惋惜道:“听闻当年你阿爹在明州府也是才名远扬,要不是意外受伤,定能有一番成就。”
程子安跟着拍腿扼腕,道:“可惜了,阿爹比我还厉害,我以前读书成绩不好,与辛小郎差不多。后来,我就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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