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题目比较简单,不过是十以内的加减,听到程子安答得又快又准确,赵知府颇为意外,题目逐渐加深。
最后考到一百以内的加减,程子安同样答得快速而准确。赵知府这下对程子安挺刮目相看,他不用算筹,听到题目之后,乌溜溜的眼珠一顿,接着眨几下,好似在飞快转动脑子算答案。
赵知府进士出身,读书时的算学并不太好。等到做官以后,他发觉了算学的重要之处。
算学并不仅仅是算赋税几何,通过数额,最能看清一州一府的实际情况。朝廷若真是在这上面加强考评,任由政绩编得花团锦簇都无用。
周围的一众人,见到程子安的应对,神色很是复杂难辨。
科举主要是考经史子集,诗词歌赋与策论文章,算学在科举的比重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李棕听到赵知府夸赞,随着他哈哈大笑道:“竟然比那积年的老账房还要厉害,不用算筹就能算数了。”
这句话细究起来,实属不客气了。
士农工商,账房先生再厉害,不过是替富贵人家做事的下人罢了。最终拿得上台面的,还是要诗词经史。
程子安岂能听不懂,李棕府里做买卖,他居然看不起账房先生。财务有多重要,要是换作他,能做账掏空李氏!
程子安也深知,李棕看不起账房先生的根源在于,大周的阶级分明,账房先生就是仆,仆对主。天然的低人一等。
没搭理李棕,程子安懵懂地看着赵知府问:“衙门的赋税不用算学吗?”
众人又顿住,李棕脸上的笑,也快挂不住了。
赵知府看了眼李棕,笑道:“子安说得很对,不仅衙门的赋税要用到算学,朝廷户部的大臣,若不懂算学,如何能管得了天下财赋。”
程子安立刻高兴起来,笑得眼睛都弯了,稚气可掬的模样,逗得赵知府笑个不停。
学好算学不仅能当账房先生,工部与户部的官员,要算河道河工,赋税银两。
哪怕再有背景关系,若是一点不通算学,一不小心就会出差错,被算计了进去。
有了赵知府一锤定音,众人无论心里作何想,皆开始夸赞程子安,同样盛赞程箴,虎父无犬子。
时辰不早,赵知府亲自给取得头筹的龙舟队送上了奖励,夸赞了几句之后,起身回府。
众人拥簇着赵知府哗啦啦离去,程箴与程子安让到一边,走在了最后。
辛寄年等在帐篷前,看到程子安与程箴走来,眼神很是复杂,最后不屑一昂头,脚重重跺地,一头扎进了帐篷。
程子安歪脑袋得意地笑,引得程箴不时侧头看他,欲言又止,最终唬着脸训他:“休得淘气!”
“阿爹,我没淘气啊。”程子安辩解完,急着问道:“阿爹,我没给你丢脸吧?”
程箴愕然,旋即失笑:“你能丢的脸,早就丢尽了。”
程子安啊了声,惨叫道:“我什么时候给阿爹丢脸了?”
程箴呵了声,道:“你的功课都学好了?”
提这个就没意思了,程子安识趣闭了嘴。
程箴对程子安先前的应对,虽说他表现有些偏,总体上还是很满意。尤其是他落落大方,毫不怯场这点,就足令他刮目相看。
既然程子安聪明,程箴一心要将他掰到正道上来,借此机会教育他:“以后可要好生念书,你现在还小,在众人面前背不出诗,尚情有可原。等再大一些,就说不过去了,让脸面往何处搁?”
程子安抿嘴偷笑。
既然如此,来啊,互相伤害。
程子安回头指着高台,艳羡地道:“阿爹,要是你考中了春闱,做了知府,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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