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刺史和节度使王二位大人各自拉着马脸没见有丁点儿笑模样,两人还互相一句话都不说,一副相看两厌的样子。
杨砚青这次出席宴会所受待遇和上次相比真可谓天差地别了,先是那个曾让杨砚青坐“小饭桌”的明月阁大管事,自打杨砚青下马车起就屁颠儿迎了上去,还亲自领着杨砚青一直走到明月阁。
而自打杨砚青进明月阁后,周围但凡有个人必定拱手上前要说一番恭维话,所以从进了大门到明月阁管事把他领到节度使王特意给他指定的最前排位置时,恨不能花了一炷香的功夫。
在终于落坐后,杨砚青身边早已到场的赵司业则捋着胡子看着杨砚青此刻坐着的桌椅,啧啧赞叹,“瞧瞧,你这把紫檀椅子都比我们大一圈呐。”
杨砚青:“......”
在宴席开始后虽气氛沉闷,台前歌舞升平也跟走过场一般,但杨砚青和赵司业二人倒是你来我往推杯换盏,一边嘬着小酒儿一边侃着大山。
毕竟这阵子打仗似的忙得前胸贴后背,终是得胜归来,这次宴会对于他俩来说绝对算是庆功宴,也正好借机放松放松。
“那二位大人看来又起争执了。”赵司业砸吧一口小酒儿摇摇头。
“嗨!”杨砚青瞧了眼又在东西两头盘据一方喝闷酒的节度使王和梅刺史,像看透一切般哂道:“床头打架床尾和,过了今晚就好了。”
赵司业:“......”
“我看未必。”赵司业又嘬了口酒,“你一日当不上大祭酒,他俩就好不了,要知如今你可是节度使王掌上珠心头肉了。”
“当祭酒?我可操持不了,还是您来当吧。”
杨砚青心说等墨踪腿好了他俩就“私奔”了,反正如今画院一片祥和也用不着他什么,千佛洞那边有赵司业管着他也放心。
“怎成了我来当?当初咱俩商议的可是你来做,我岁数大了可经不起......”
“怎就经不起。”杨砚青连忙举起酒杯撞上赵司业的,“经多见广德高望重的赵大人,这画院祭酒还得是您来做。”
“鬼机灵现在又用我身上了?”赵司业瞪了杨砚青一眼,随后一仰头把酒干了,红着脸蛋摇摇头,“看来要等梅将军出征后刺史大人才有可能松口了......”
杨砚青随后也没再反驳,毕竟他知道梅刺史一直瞧不上自己,况且自己心头也早就拿定主意。
当初墨踪在讲完“私奔”之事的第二天一早,杨砚青就特意跑去问了叶赞目,在叶赞目掰着手指仔细数了一通后,算出墨踪不出七日定能站起来了。
杨砚青还因此事在马车里激动地跟墨踪叽叽喳喳一路,就差提前规划出个沿途旅行路线了。
酒过中旬之后,醉眼微醺的杨砚青竟也没去细想梅赤今夜为何没跑来缠着自己,梅赤不仅独自坐去了梅刺史那一侧,还整个席间未曾往自己这边瞧过一眼,杨砚青觉着挺罕见,但也是乐得清净自在。
已然麻痹大意的杨砚青随后跟着人群一起前往了祭月台,便是明月阁后身的那个祭坛。
在听到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节度使王可能是心情不佳,所以除了要给俘虏们放血祭月外,还特意选了一个外族俘虏说要当场喂给阎罗猛虎以鼓士气为军队壮行,毕竟仲秋宴同时也算是饯行宴了。
此时志得意满的杨砚青喝得迷迷糊糊,便是左耳进右耳出,跟赵司业俩人一前一后依旧有说有笑,直至晃荡到了祭坛下面。
只见一根通天铁柱狰狞插在祭台中央,铁柱上绑了一圈即将被放血的俘虏,右侧台上还放着一个蒙了黑布的硕大铁笼此时已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众人都知道节度使王在沙洲台狱养了一头老虎,因身上有罕见的黑白条纹而被冠以阎罗猛虎,但很少有人亲眼见过这头猛兽。
据说此虎一见人便会狂躁暴怒,光是给猛虎喂食而被咬残咬伤或被一掌拍死的人都不下十多个了,所以平日基本盖着黑布很少示人。
杨砚青在看到那根“嗜血柱”时酒醒了大半,毕竟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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