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眼风依旧直直剜在梅赤身上。
“放开他!”梅赤边说边要上手,杨砚青哪里肯让,立刻在墨踪怀里翻了个身,大张着手臂把墨踪牢牢护在了身后。
“青青。”梅赤青筋暴起双目血红,“他是邪祟,你是被他迷了眼!”
“梅兄。”杨砚青深深吸了口气,“我昨晚已同你说过,我喜欢墨踪,喜欢了八百年,他不是邪祟。”
杨砚青边说边转头看了墨踪一眼,见墨踪让人背脊发凉的眼眸竟又变回清泉般澄澈。
墨踪此时从身后抱着杨砚青依旧没松手,杨砚青转头时二人的头轻轻碰了下,鼻息交融一起,杨砚青脑中刹那又冒出昨夜热吻的场景,心中一阵撞鼓,立马转回头看向梅赤,脸上不自觉冒起热气,“他是我心里的神,唯一的神。”
话音一落,墨踪搂在杨砚青身前的手反倒似受惊般收了回去,杨砚青尴尬地轻嗽一声没再回头,局促地从墨踪怀里坐直了身子。
对面的梅赤注意不到这些,杨砚青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般一下下捅进他心窝,梅赤喉咙里像滚了毒,哽咽三番还是一句话也再没说出口,木讷转身丢魂失魄般出了屋。
梅赤走后,卧房内沉寂下来,又是杨砚青跳下床率先轻咳一声开了口:“夫人今日瞧着比昨夜气色好了很多。”
一提到昨夜,墨踪的耳根遽地红了,他没回应杨砚青的话,而是兀自撑起身子坐上轮椅去了紫檀桌边,瞧样子是又要提笔写字。
杨砚青心里一声“姑奶奶”立刻十万火急冲到墨踪跟前一把夺过了笔,“不行不行,夫人手腕还有伤,今日夫人什么也别做,就好好休养身子。”
墨踪此时正垂头看着桌上宣纸,仿佛从纸上都能映出他火红的面颊,墨踪又想起自己之前脱口而出的那句“是我想亲你”,却没深想这话一旦在曹砚青面前说出口便也意味着自己同他表明了心意。
再一想起曹砚青刚才当着梅赤的面又郑重其事说了一遍他喜欢自己,而且他昨晚竟也跟梅赤说过一遍,看来自己是真的误会他了。
“他是我心里的神,唯一的神”,墨踪的嘴角再也忍不住微微扬了起来,他万没想到之前好似万丈高怎也逾越不过去的险峰竟就这样凭空消失,二人之间不会再有误会,如今也已心意相通,似乎一切都在这一刻圆满了。
墨踪整个人如浸蜜中,经过太久的折磨,他此刻终于体会到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快乐。
“嗯。”墨踪倏地抬头看向曹砚青,头一次注视着曹砚青的眼睛冲他展露出了笑容,“好。”
墨踪发现曹砚青的眼睛在那一刻像是镶在自己身上一般,整个人僵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墨踪没再躲避曹砚青的视线,而是笑容更甚直直迎上了对方的目光。
不知怎得,墨踪忽然想起曹砚青刚才说昨夜陪自己泡沐兰汤,还说夫妻间亲亲我我也正常。
看来自己没猜错,他昨夜是真的想同自己行欢......
墨踪下一刻又蓦地回忆起曹砚青丰润的嘴唇,白皙的脖颈,墨踪骤然间头皮发麻,下面遽地膨胀起来。
墨踪蓦地偏开头还是躲开了曹砚青的视线,喉咙不停吞咽摇着轮椅去拿茶壶。
一旁的杨砚青如梦初醒,差点儿没彻底陷进墨踪的笑容里,他见墨踪去找茶壶便赶紧冲上前帮墨踪把茶水倒上,而后又迅速拿起外套轻轻披到了墨踪身上。
“今日我不去画院了,就在屋里陪着夫人,待夫人喝完茶我就陪夫人去床上躺着。”
墨踪突然呛了口茶一阵咳嗽起来。
“夫人怎得总咳嗽,回头我再让府医给夫人药里添几味止咳的。”
杨砚青边说边上手帮墨踪轻轻拍着背,待墨踪不咳了,又擅自推着墨踪的轮椅往床边走,“夫人还是快回榻上歇着吧,我就在床上陪着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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