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现出曾被曹砚青一脚踹碎的食盒,杨砚青的心像被人揪了下。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竟会实地来到信中那片池边,再一仰头,杨砚青果然在天上看到了一颗格外闪耀的星。
这应该就是曹砚青只想挂在心头,只想仰望一生的星星吧......
摘下面纱的杨砚青娇艳欲滴的脸蛋被水波荡漾的湖光映得如梦如幻,一袭藕粉罗裙衬着曼妙出挑的身段似出水芙蓉一般。
梅赤一霎那鬼使神差般走到了杨砚青身后猛一伸手抱住了杨砚青,声音哽咽而滚烫,“青青,这辈子我再也不会放手。”
梅赤的胳膊越搂越紧,仿佛稍一疏忽怀中人就会飞走,“青青,你跟了我吧。”
“梅兄,我不是曹砚青......”
第六十五章 我们互穿了
明月阁内再次歌舞升平欢声笑语,仿佛这一刻才是真真正正有了节日氛围,毕竟众人再傻也都能看出方才的虚惊一场不过是台前两位大人做的局。
众人看着梅刺史和节度使王其乐融融开怀畅饮,也都纷纷替梅刺史高兴,谁也想不到这个端阳之夜竟真就发生了稀罕事,还发生了不止一件,且件件都是来之不易的大好事。
墨踪的眼里看不到欢天喜地的人群,也听不到余音绕梁的莺歌鸾鸣。他看到的只有那一袭粉色罗裙,从九天之外飞入他眼中飞进他心里,让他上一刻沉醉云端下一刻又深坠地狱的人。
墨踪此时也早已忘了浮在云端的滋味,那滋味太过美好所以更不真实,如梦一般,怕真的只是巧合,真的只是曹砚青从梦中听来的诗词罢了。
若不然,他又怎会深夜还在房中练舞;又怎会在端阳夜把这舞特意跳给心上人看。
若不然他又怎会把那象征“托付终身”的一片真心抛给了梅赤......他又怎会丝毫没有反抗任由梅赤把他带走,他应也能看出一切不过是节度使王做的戏吧......
此时的墨踪像个透明人一般没人看得见他,没人顾得上他,立在墨踪身后的几个壮汉倒也没再犯难,反倒是墨踪看着桌前酒壶,偏头跟身后的人开了口,“我要喝酒。”
随后这几个一看就是特意挑来看管墨踪的壮兵一齐看向了一旁的永虚和尚,在得了大师欣然会意后其中一人便毫不客气再次拽起了墨踪的头发,抄起桌上酒壶就往墨踪的脸上浇。
雄黄酒从墨踪的头顶倾泻而下,烧红了墨踪整张脸,火辣烈酒淌入墨踪微张的口中,烫伤了喉咙更烫伤了心,借酒消愁不成反倒是烫出了千疮百孔,疼痛愈演愈烈。
半晌后永虚大师又冲一旁浇酒不止的人摆摆手,那人便停了动作。
“行了,时辰改成亥时一刻了,眼看快到了,你们把他带去祭坛吧。”
“是。”
*
亭内的杨砚青忽然被梅赤从身后抱住,当即打了个寒噤,此时再加上酒劲儿上头便一个冲动脱口而出,“梅兄,我不是曹砚青......”
梅赤的胳膊霎那松了劲儿,杨砚青趁机转身抬头看着梅赤,见他眼里布满血丝,霎那间杨砚青又不忍把残酷实情告诉他,但话却已随着池边凉风从口中飘了出来:
“我叫杨砚青,来自一千年以后的世界,因为一次偶然触电才来到了乾朝,我醒来以后就发现自己穿越到了曹砚青身上,也发现自己竟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年龄不同,我在那个世界已经二十八了,比曹砚青大了整整十岁。”
梅赤忽然转身缓缓踱去了八仙桌旁坐下,杨砚青见状也追过去坐到了梅赤对面,他一直看着梅赤的脸,却什么表情也没读出来,唯有千万道血丝还在梅赤眼中流淌。
杨砚青又紧接道:“若不出意外曹砚青应该此时也穿到了我身上,也就是穿越去了一千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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