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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月窥任由元问渠拽着他,没反抗。
两人最终一同躺在冰天雪地里,任由飞扬的大雪将他们掩埋。
大雪纷飞,宫殿翘起的屋檐积了厚厚的一层雪,直到再也承受不住,直直落下去,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
最后自然是戚月窥将在雪地里扑腾的筋疲力竭的元问渠抱回殿里的。
殿内燃着炭火,在一片静谧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木炭渐渐燃成灰烬,混合着香炉里飘出来丝丝缕缕的青烟,让人头脑略有些昏沉。
“重霜,你意下如何?”
时重霜猛然惊醒,抬眸看向皇帝。
此时众大臣分别坐于两侧的椅子上,正看着他,等他回话。
方才皇帝说的什么时重霜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只起身道:“一切听陛下的安排。”
皇帝不甚满意地点头:“好,那便按照诸位大人的提议,暂时为城外的流民安扎临时的住所,每日提供粮食以助他们免受饥寒顺利度过冬天。但考虑到现在他们身上的疫病,施粥的事情……”
“芦湖将军此时还在城外守着,那便将这件事情交给他……”
此时御书房外风雪交加,皇帝和众大臣已经在这里议事了整整两个时辰。
之后皇帝说的什么时重霜已经听不清了,方才一段陌生又熟悉的记忆骤然进入他的脑海里,让他头疼地紧。
末了,时重霜本以为这次还会像从前那般越来越模糊,直到什么也想不起来。
然而这次,时重霜离开皇宫后,骑马走在街上,脑海中的画面却越来越清晰。
是先生和戚月窥的从前么?
时重霜拽进缰绳,心里忽然一阵心悸,他凤眸微微眯起直视前方,夹紧马肚,迎着风雪一路疾驰回吉祥居。
“吁——”
时重霜猛地拉紧缰绳,马声嘶鸣,马背仰起堪堪避过朝时重霜射来的暗箭。
街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有了人,大雪下了一层又一层,掩盖住地上零碎的或深或浅脚印。
马在原地焦躁地踱步,再抬眼时,时重霜已经被团团包围。
刀光剑影下,时重霜缓缓抽出腰间的匕首。
……
吉祥居。
元问渠坐在廊下,手边是已经拆开的一封信,看着完全没有停势的大雪,他慢慢呼出一口寒气。
戚月窥拿来厚厚的白色斗篷给元问渠披上,又扯了扯将他裹紧,皱眉道:“这雪也太大了些,他还没回来?”
问的是时重霜。
“大约是有事耽搁了吧。”
“也是。不过这天寒地冻的,问渠真要去?”
元问渠将信递给戚月窥,道:“那也没办法,元成青既然来邀请我去贤王府做客,那便去。”
戚月窥将信随手一扔:“混账小子,当初就不应该选他。”
元问渠没说什么,只道:“走吧。”
元问渠到的时候元成青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元成青看着从风雪里逐渐显露出来的马车,他眯了眯眼,忽然问旁边的下人:“我今日穿的可还行?”
下人一愣,看向元成青身上整洁甚至是略显庄重的装扮,谨慎道:“殿下今日较之以往风流更甚。”
元成青拍了拍袖子上并不存在的尘土,点点头,道:“知道了,你再去看看前几日收拾的那间院子,炉火生了没?还有什么要添置的,莫要少了。”
下人不明所以,但也知道元成青对这件事的重视,道:“是,殿下。”
待人走后,门口只留元成青一人等着,元问渠马车一停,元成青当即迎上去,想要扶元问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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