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元问渠走到净悬身边,拢了拢袖子坐在靠椅上,同他一起观赏开得层层叠叠的花。
净悬回神,转过身来坐直,面色纠结:“方丈……”
元问渠看着净悬一脸纠结的样子,眉眼微弯,问道:“去宫里不开心?怀王又哭了?”
净悬摇摇头,想起今日怀王亲自给他做的饭,略有些沉默:“没。”
元问渠“哦”了声,说:“那小净悬是在纠结什么?”
净悬抬眸看向元问渠,扣了扣手道:“他们都说我是怀王的亲生儿子,可我从小就是在住持身边长大的啊。”
“难道就是因为他是我的亲生父亲,我便必须要顺从他的心意,安抚他的心情吗?”
“可他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已,什么血脉至亲,我根本感觉不到。住持,寒食寺的师兄弟,方丈、霜霜还有四四,你们才是组成我的全部啊。”
净悬一口气说出来,随后又略有些忧心地看向元问渠,有些后悔自己将心中大逆不道的想法全都说于元问渠听了。
然而元问渠只摸了摸净悬的头,笑着说:“净悬,你的想法没有错,只是你也要明白,怀王找了你很多年,你要理解他爱子心切。当初住持之所以没有让你剃度,也是希望有一天,你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活法。”
净悬低头听着,手慢慢摸上脖间挂着的佛珠,沉默良久。
元问渠摸了摸净悬,随后起身道:“净悬,这件事我不能为你做决定,但我会永远支持你。”
……
戚月窥抱臂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一大一小的两人。
元问渠说完,便同戚月窥一同离开。
“他还小得很呢,问渠真不打算插手这件事?”
“没关系,净悬很有自己的主意……”
——
直到两日后。
戚月窥才见识到元问渠说的净悬有自己的主意是多有主意。
彼时天刚亮,戚月窥睡在门外意识刚清醒,就被从屋内开门出来的时重霜给惊醒。
戚月窥坐起身,看着时重霜已经衣冠整洁地准备离开,幽幽在他身后道:“皇帝还没打算放你?”
时重霜顿住脚步,看也没看戚月窥一眼,只留下一句“快了”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戚月窥轻嗤一声,靠在门边抓住手腕,独自无声地忍受手臂传来的密密麻麻的刺痛。
直到一道白色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戚月窥一时间不确定,又眯眼看了一会儿,待确定是谁以后,眸中的错愕一下转变为哑然失笑。
也不知问渠醒来后若是知道净悬……会作何反应。
这天戚月窥一直抱着这种看热闹的心情等元问渠醒来,又陪他在花房待了大半天。
直到净悬拎着药箱回来。
彼时他们正坐在亭下一同用饭,待看到净悬来时他们皆惊了一惊。
元四四扒着饭本来昏昏沉沉还有点困,待看到净悬的样子后惊得连手中的饭都掉了:“哇…靠。”
元四四猛地起身,蹭蹭跑到净悬跟前,抓着净悬看了又看,最终,元四四抬手颤颤巍巍地摸上净悬的头。
“……好圆滑的一个头。”元四四一边摸着一边呆滞道。
元问渠也已经放下筷子,眸中略有些惊讶地看向净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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