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受够时重霜每次上朝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了。
忍了这么久,他恨不得马上见到元问渠亲自为时重霜收尸的表情。
这可以说是两人第一次如此针尖对麦芒,也是元成青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朝堂上如此张扬。
时重霜心下明白,元成青安分了这么久,势必是要带着对他一击即命的手段来的。
只是没想到会如此突然,竟然牵扯到北秦还有他身上子虚乌有的婚事。
时重霜心下“啧”了一声,略感棘手。
“这件事大人不清楚,自然需要清楚这件事的人来解释。”元成青幽幽对时重霜说,转而却对皇帝道,“父皇,儿臣收到急报,北秦来使已经到宫外朱雀大街了。”
众人一愣,这是早就已经安排下去的事情,毕竟之前的宫乱牵扯到北秦,北秦自然要给个说法,大梁毕竟强盛了这么多年,自然也不是忍气吞声的。
这件事皇帝交给了元成青一手操办,而在原本的安排中,应该还要再迟几个时辰才对。
皇帝深深看了时重霜一眼,回神道:“快请!”
没等多久,北秦的来使便来了。
在场众人抬眼齐齐看向来人。
北秦来使身边只带了两个人,其余带的侍卫尽数被拦在宫外,他们朝皇帝行了一个北秦的礼,随后为首穿着衣冠齐楚的年轻男人道:
“陛下,北秦秦云庭特来拜见。”
他动作间又是一阵清脆的响声,像是金银铜饰彼此碰撞的声音。
时重霜凤眸转向秦云庭发尾的坠子,是银的,但在形制上要比他的更正宗一些,也更花哨。
这是北秦的异姓王,曾经秦觉的随身侍卫。
三年,上一次见他还是在寒食寺四国祭祀时。
“原来是怀王殿下。”皇帝正了身,摆手让他免礼,“怀王来得突然,怠慢之处,还望见谅。”
“陛下客气。”
秦云庭起身,迎着时重霜冰冷的眼神,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朝时重霜行大礼。
秦云庭启唇道:“六殿下安。”
宛如一道闪电伴随着雷的轰鸣声,重重碰到每个人的心底。
满堂哗然。
阶上宮侍端着的帝王剑被拔出,直指秦云庭眉心。
周围大臣和宮侍瞬间跪下。
——
安顺楼。
雅间内香炉燃着令人沉醉的幽香,缥缈的雾悠悠荡荡往上升,大抵是觉得有些闷,元问渠推开窗望向窗外,漫无目的地看了一阵后才收回眼。
“你倒是和元成青说的不太一样。”
坐在元问渠对面的人出声道。
元问渠转眸,坐在他对面的人大约三十多岁的年纪,耳鬓略有几丝白发,他一身北秦的衣饰,黑衣金冠,面容冷峻,一双锐利的眼直勾勾地看着元问渠,满含打量与窥探。
元问渠忽略他眼中的打量,微微歪头满不在乎道:“是吗,你和我听说的也不一样。世人都道北秦现在的皇帝酷刑暴吏,残暴得紧,如今见到你,倒是传闻莫须有了。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在你见到我之前,认为我该是什么样的?”
秦觉听着元问渠慢慢说,随后薄唇微勾,道:“元成青是个聪明人,若不是因为知道了你的存在,我不会来大梁。”
元问渠撩起眼皮看他。
秦觉转了转手上的扳指,看着元问渠道:
“他告诉我你是两百年内任何皇帝都比不了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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