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徽摸着胡子没说话。
邱照运一把抓过时徽的衣襟提起来,一副要宰人的样子。
“这是干什么!”郡夫人忙上前阻拦,又看向已经跌坐在座椅上的老将军,叹气说:“这些事都过去了,重霜也已经找回来了,还提干什么!你想给令墨上香,我们也想!”
“但我们连她的衣冠冢都没有……”
时重霜最后还是离开了,没有听到后面郡夫人还说了什么话。
倒也没有生气或是怎么样,时重霜内心称得上是平静。
直到带着这种平静的心情回到吉祥居。
彼时凉亭的石桌上已经堆满了荔枝皮,瓷盘上还放了两大串晶莹水灵的葡萄,大约是刚拿出的,上面还挂着雾气状的水珠。
元问渠指尖泛紫,手边是一小堆葡萄皮,大约是吃到一颗酸的,一个机灵眼睛都眯起来。
时重霜看得狠狠眼皮一跳,出声:“先生,你们在干什么?”
元四四手上正剥着皮的荔枝唰一下掉下去,一路滚到时重霜脚边,他看着突然出现的时重霜大步走过来,内心直呼不妙,随口说了个理由赶紧溜走了。
这人这么突然回来了?!
元问渠没拦着他,手上动作不停,眨了眨眼看向时重霜,将手上刚剥好的一颗葡萄送进时重霜在嘴里,问:“不是回国公府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时重霜拦过元问渠的腰一提,人便已经坐在了自己怀里,他掏出袖中的手帕仔细地给元问渠擦手,叹道:“路上碰到了邱照运,便回来了。”
元问渠点点头没多问,又掐了一颗葡萄皮都没剥塞进时重霜嘴里:“好吃吗?”
时重霜被酸得直皱眉头,但还是吃下去了,垂眸看着元问渠脖颈上的已经泛起青紫的痕迹说:“先生,不要吃太多。”
“偶尔。”元问渠强调,“偶尔。”
等手上的汁水被擦干净之后,元问渠从时重霜身上坐起来,看着时重霜说:“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时重霜眼神一闪,他坐在石凳上,牵过元问渠的手在掌心摩挲,说:“何生环腰斩,满门抄斩,但太子以及皇后如何处置还未定论。”
元问渠沉吟:“皇后在宫宴毕竟是为皇帝挡了一刀,该有的规制还是会有的,但太子在宫宴上因为赵家女一事多有污点,何生环谋权篡位必定会让人想到太子身上,这是有口也说不清的,更遑论人已经死了……还未定论的是太子的事情吧?”
“不错。”时重霜道,“清流里的不少老臣反对给太子追封,陛下态度也不甚明朗。”
“这倒也不意外,毕竟那些大臣被压着打了这么多年,互相攻讦每次都如意,这次何家一倒,怕是诛他九族的心都有了。”元问渠道。
“毕竟事关北秦,此次折了 这么多的北秦士兵,还要好好考虑该如何同北秦交涉。”时重霜说。
说起来北秦,元问渠垂眸看着时重霜,抬手摸了摸他发顶:“北秦……小霜,关于北秦如果你不想——”
他没有用他自己的想法去左右时重霜。戚月窥是戚月窥,但现在时重霜小在北秦长大,某种层面上算不上是大梁人,甚至他母亲都是北秦的妃子,在十七岁之前他更是实打实的北秦皇子,如果未来有一天北秦和大梁真的打起来,这样的身份定然是隐患。
“无事。”时重霜说,“当年北秦宫变,秦觉杀了太多的人,既然他已经放弃追杀我,便是已经默认我已经死了,从此我与北秦也没有什么干系。”
“何况我母亲本就是大梁人。”
“对了先生,今日还有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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