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地,看着曹淮序道:“曹淮序,在这之前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先生请问。”
“你觉得清流一派与太子何家一党有何区别?”
曹淮序一愣,扬起的唇角缓缓垂下去,他看着元问渠,神色凝重:“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元问渠神情依旧轻松,淡笑:“自四国战争平息之后,大梁便开始重文轻武,武将守边塞不得重视,任其荒废,随之而起的便是宛如过江之鲫的文官大臣。”
“而当年清流一派为什么会称为清流,是因为四大家有权有势已经彻底威胁到皇权,皇帝不得不提拔一批为自己所用的官员,而如今的清流,即使有何家与你们制约着,但扪心自问你们还是当年为皇帝所用的‘清流’吗?”
元问渠懒洋洋地,眯眼看着曹淮序略有变化的脸色,继续道:“太子身患隐疾,不堪为用,何家野心勃勃,司马昭之路人皆知。但清流一派,当真与其有什么不同吗?”
“若是将来何家一朝倾覆,大梁对皇帝最大的威胁就是你清流一派。”
曹淮序手一下握紧了,沉声道:“曹家一心为君,从未有过别的心思。”
“你也说了,是曹家。”
那别的清流世家呢?
曹淮序想起素日里对何生环痛心疾首的几家,恨不得灭了何家九族,完全不在意陛下平日里的为难之处,一时间保证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元问渠笑了笑:“回去吧,你若信我、信小霜,便无需过于担心这件事情,你要做的,便是在万寿节宫宴上好好和你那位青梅竹马玩得开开心心。”
……
时重霜目送着小厮领着曹淮序离开,转身看向元问渠,道:“先生,为什么要这么早就和曹淮序说这些?”
在他看来,这些事情以后再处理也不迟。
元问渠起身坐在时重霜身上,压着时重霜脖颈抬头凑上去轻轻亲了一下,一股淡淡的葡萄的酸涩气萦绕在鼻尖,元问渠道:“早吗?该铺的路也该着手铺一铺了。何生环蹦跶不了多长时间了,趁现在还是让曹淮序认清一下他将来到底是为谁卖命才好,让他知道坐在万人之上的那个人必须要值得他效忠才行。”
“甚至无所谓是不是皇帝的血脉,是吧,小霜?”
“是。”
元问渠指尖抵在时重霜胸膛,意有所指道:“所以你好好表现,让他们臣服你吧。”
时重霜垂眸深深地看着元问渠上扬的眉眼。
“会的,先生。”
——
万寿节这天格外的热闹。
大抵也是这几年皇帝病得愈重,再加上太后也会出席,故而今年办得便格外隆重了些。今夜没有宵禁,在去皇宫的路上,街上便已经挂起了火红的灯笼,摊贩也比往日里更多了些,人来人往,小孩子的嬉笑声时不时传过来。
时重霜垂下马车一侧的车帷,垂眸把玩着手上的四颗金珠。
“先生已经去了吗?”
驾车的长盈顿了一下,连忙回道:“是元先生那边的人护着去的,属下也不清楚,大抵已经到了吧。”
长盈就是那几个被关起来的暗卫之一,前几日刚被曹淮序完完整整地送回来,办事不力本以为以后半生就要在吉祥居打杂了,不过主子大概是看他马术不错,故而得了个驾车的伙计,长盈内心感动地痛哭流涕。
时重霜闭上眼身体往后靠,听到他的话随意“嗯”了声:“到了地方记得叫两个人去护着点,人多混乱,不要让先生受伤。”
“是,主子。”
长盈扬鞭,马车穿过道路宽广的朱雀大街一路朝着皇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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