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靖撞墙而死的消息一下就传遍了睢阳。
何府门前挂着刺眼的白绫,哭丧声不绝于耳。
何生环撑不住倒在何玉靖死的这间屋子里,蹲在床边握着何玉靖僵硬的手半夜。
管家以及一众仆人皆低头跪在他身后低声哭泣着,哭泣声一直没有断过,真情假意不知有几分。
眼见天亮,管家才默默上前,快速扫了一眼说:“大人,天亮了,公子不能再在这里躺着了。”
等了一会,何生环没说话。
管家以为何生环伤心过度,正想再劝,何生环已经撑着床沿站起来,脸上已经不见丝毫伤心欲绝,甩开管家的手脚步蹒跚地出了屋。
“入棺吧。”
何玉靖的死还是很得朝廷重视的,一方面何玉靖是何生环唯一的嫡孙,另一方面他毕竟在朝中还有官职。
皇帝加封,特许皇后与太子前来祭拜。
在外人看来这已是莫大的风光。
但元成昭却气急败坏,在自己殿内来回踱步,看到元成青终于来了,才一把抓住他的手,说:“皇兄,父皇让我出宫去给何玉靖祭拜!”
元成青瞥了一眼自己被抓着的手腕,不着痕迹推开:“既然是父皇让殿下去的,去不就行了。”
“这怎么能行!”元成昭,“何玉靖刚死,何生环那老头按兵不动了这么长时间,这下好了,现在他肯定恨不得扒了我的皮,万一我出宫遇到刺杀怎么办?”
“怎会,你与皇后娘娘一同前去,大庭广众之下,何大人还能拿你怎么样?”
“我……”元成昭抬眸可怜巴巴地看向元成青,“皇兄,我害怕,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元成青垂眼看着元成昭眼中明晃晃的期盼,微微弯起眼笑意不达眼底:“好啊。”
元成昭舒了一口气,转悠到椅子上坐下开始抱怨:“何玉锦呢?他又去哪里了?要不是他没有彻底弄死何玉靖哪里有这么多事!皇兄你为什么还要留着他,不如杀了解气。”
元成青瞥了一眼桌上放着的一串葡萄,一边剥皮一边道:“何玉锦家产放在那里,以后待殿下登上……再杀也不迟,他也算是个人才,留着才显殿下仁德啊。“
说完,元成青将剥好的一个葡萄递给元成昭,色泽饱满,汁水横溢,有几滴已经沿着元成青指缝缓缓流下。
元成昭看了一眼,喉结不着痕迹移动,没有用手拿,径直凑过去叼在嘴里。
元成青眸色一暗,厌恶一闪而过,转而用帕子擦了擦手,说:“听说今日上朝小时大人给陛下上了封折子,说要告假几日去避暑山庄?”
“是啊,这么玩闹的事,父皇竟还同意了,避暑山庄今年我都没去过一次。”元成昭又说,“平日里见时重霜也不是这么会享受的人啊,陪父皇在御花园晒几个时辰也不见他眉头动一下。”
元成青眼神动了动,不耐热的人也不一定是时重霜。
元成青笑了笑:“城郊的避暑山庄最近刚开业,我也有所耳闻,听说京中世家大臣中不少官宦女子都去了那里,环境优美风景上佳。”
元成昭眼神一亮,转而又黯淡下去:“官宦女子……算了。”
若是被发现他……对方的家族势力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摆平的。
元成青抬眸:“殿下怕什么?您是太子,娘娘这两年为了殿下的事可没少操心,就算……见一见也是好的。”
“难不成殿下以后想要娶一个乡野女子或者歌楼舞姬做正妃?”
元成昭神情一震:“怎么可能?!”
元成青面容温和,循循善诱:“殿下一表人才, 京中女子仰慕殿下的不知凡几,平日里殿下见的不是王爵之女便是重臣之后,若是还有些臣子家中的女儿一心一意仰慕殿下,殿下就忍心辜负吗?”
意思就是说那些重臣王爵的女儿身份贵重,万一知道了殿下你身有隐疾定是不答应的,但若是小门小户的臣子就不一样了,就算你不行,照样还是一心一意对你的。
元成昭自然听懂了,眼神当即沉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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