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陈旧的木门一点点开启,里面竟是一条狭窄的楼道,里面昏暗一片,开了门之后也只能看到眼前这一片,且这里每一阶都颇陡,一路旋转着向上通向酒楼高处。
何玉锦将挂在门后的灯笼提在手里,微黄的烛光亮起,木门随之被关上。
眼前视线陡然一黑,元四四下意识往元问渠身边靠了靠。
时重霜手臂微微护住元问渠的腰,将人半揽在身边。
灯笼烛火微弱,眼前实在太模糊,视线受阻,元问渠半掀开白纱搭在帷帽上,抬手拉了拉时重霜腰带,示意自己无事。
“走吧。”何玉锦提着灯笼,回头看了一眼后面不远不近跟着的三人,笑了笑耸肩说。
一路盘旋而上,行至中途,何玉锦说:“说来还要多谢许清先生,关州这几年的生意可比之前有起色多了,恰逢丰年,这两年百姓好过,生意上虽说没赚多少,但威望倒是只增不减。”
元问渠道:“那就再好不过了,只是不知,何公子怎么会在浃州弄这么一个山庄?”
“哦,这个啊。”何玉锦说,“当然是被逼得喽。”
时重霜抬眸,眼神一转。
元问渠:“你是关州何家的当家,即便是官府也不能随意处置你,谁能逼你?”
“关州的官府不能,那自然是京城的官府了呗。”
元问渠眼中划过了然,但依然装作不知般,似感叹地说:“陛下啊?不曾想何公子已经受到如此重视了。”
“为陛下做事,怎能说是被逼?”元问渠说。
“呵。”何玉锦脚步一顿,回头眼含嘲弄,“先生的明知故问着实太拙劣了些。”
“啊……为陛下做事,的确不能说是被逼,为土皇帝做事,才是被逼无奈啊。”
元问渠挑眉:“只是不知这土皇帝现在是何等能耐了,会有破土而出的那一天吗?”
“快了。”
何玉锦说。
听到这话,元问渠和时重霜对视一眼,眼中俱看到对方眼神中的正色。
只有元四四,听他们打哑谜听得不明所以,直着眼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少阶,长久的黑暗,出来时他们都不自禁闭上了眼。
元问渠放下帷帽上的白纱,闭着眼待适应了外界的光亮后,缓缓睁开了眼。
看着眼前的场景,元问渠不禁笑了:“这里倒是个好地方。”
本以为五楼已经是这酒楼的最高层,不曾想五楼以上竟还有这么个眺望台。
眺望台设在屋檐后,被砖瓦和檐角挡住。
方才他们一路走上来的楼梯,正是直通这个被伪装得很好的眺望台,从下面往上看,只能看到高高翘起的屋檐,不曾想这后面竟还有这么个东西。
此时他们站在上面,恰好能将荔枝林一览无余地收在眼底。
以及荔枝林深处临着一座小山前的一大片空地上的屋舍。
元四四踮脚往远处看,没有忽略这些屋舍外守着的人,他疑惑道:“这是……”
“当然是藏着的秘密。”何玉锦撑坐在眺望台一边的木栏杆上,将腰间的扇子一把打开,笑着扇了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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