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他才突然明白过来时重霜说的做戏到底是做的哪出戏。
时徽走过来看了一眼盒子里的东西,面上神色稍有变化,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
而时重霜神色淡淡,好似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交给陈微崖的东西究竟意味着什么。
陈微崖哼笑,将手里的盒子关上,紧紧抱在怀里,想了想,还是交给了时重霜保管。
随后他将王泉嘴里塞的破布拔出来,骂道:“王泉,你祖上藏了八辈子的钱啊,让你有本事买关州数十万亩的地?!你还敢说你不知情,没有私铸官银?!”
陈微崖指着时重霜手里的盒子,说:“数十万亩地的地契,全是你的名字,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关州虽大,但多数还是耕地,谁不知道,关州百姓大半的地全是姓何的,如今,着数十万亩地神不知鬼不觉地转到了这一个无名掌柜的名下,没有鬼才怪了。
但他们心里明白,却不能说,说了也没用。
陈微崖看着王泉心底冷笑,这还是个有钱的替死鬼呢。
何生环这是摆明了告诉他,不要再查,这件事到此为止,而条件就是这数十万亩的地。
好大的手笔。
这诱人的条件陈微崖能不接受吗?
他必须接受!
陈微崖也知道事情办到这一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但仍免不了憋屈,不上不下地卡在中间,气自己不过一个小小知府,做不了更多。
这心情一直伴着他回到知府府邸,见到在门前蹲守的柳轻意才消散了些。
陈微崖远远地看着站在门前的柳轻意,瘦弱的身形完全不像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而像他这般年纪吃不饱穿不暖的,关州还有很多,数以千计,数以万计……他眼睛忽然就红了,跳下马车猛地抱住柳轻意,低声呢喃。
“结束了……”
值了,他心想。
地契已经回来了,关州成千上万的流民便有了生存的希望,假以时日他们必然可以重回故地,也不会再经受沉重的剥削,负债累累。
柳轻意被抱个措手不及,手抬着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疑惑地问:“陈知府?”
陈微崖心情一时激荡,听到声音猛地松开柳轻意,捂着嘴咳了声。
时重霜下马,看了一眼他们,跟在时徽身后,提醒:“陈大人,该走了。”
陈微崖拍了拍柳轻意的肩膀:“轻意,回来让人带着你来找我,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柳轻意本就不是来找陈微崖的,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时重霜,两人对视了一眼,柳轻意点点头,便离开了:“好,各位大人慢走。”
王泉已经被人带去了地牢,一个替死鬼,众人并未在意,这一趟出行,可谓是顺利又满载而归。
不费一并一卒,便让何生环大出血,不亚于让他自断一臂。
对此,陈微崖席间无数次向时徽推举时重霜,倘若没有时重霜,他现在八成还在某个酒楼里混吃等死,买酒消愁。
陈微崖心里高兴,起身端起酒杯郑重地敬时重霜:“时公子,这件事能办成这样,你功不可没,没有你,关州百姓再过几十年也不一定能有家可回,我敬你一杯,请受我一拜。”
眼看着陈微崖就要躬身,时重霜起身阻止他:“陈知府,言重,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做的,为百姓者,才值得敬重,你是良官,我该敬你。”
时重霜拿起酒杯敬陈微崖。
两人相互敬了一杯,之后又同时敬时徽。
陈微崖说:“时大人,多的我就不说了,您做了几十年的官,见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