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着痕迹地观察着端坐在朝堂一旁的何生环,只是从头至尾都不不见他面上一丝一毫的波动。
像是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曹淮序沉了沉眉。
下朝后,时子原紧赶慢赶地跟在曹淮序身后拉住他,面色犹豫。
曹淮序心领神会,邀他上马车一同回去,问他:“子原有事不妨直说。”
“淮序,我就是想请你办件事。”时子原舒了一口气,面色纠结,“我知道你定然有办法联系到陈微崖,我就是想找你给我送封信,麻烦陈微崖送到我爹手里。”
当初陈微崖被贬官,一走了之,他们几个也只有曹淮序能和陈微崖说上话了。
曹淮序听罢笑了笑:“这有何难,想来子原也是担心时大人,不过也千万要放宽心,我看微崖给我来的信中,说到时大人的伤并无碍,修养两日便已经能下地骑马了。”
“唉,你不知道我爹这人,在家里受伤了也是不肯躺在床上干等人伺候的,我娘说了多少次都不听,陈微崖定然也是劝不住的……”时子原面上无奈。
曹淮序轻笑着听时子原抱怨,并未多说。
“……我也不多说了,这封信给你,淮序,就拜托你了。”时子原看国公府已经到了,掀开帘子下车,临走前不忘反复叮嘱。
曹淮序将手上薄薄的一封信纳进袖子,并未多想,笑着和他挥手:“客气。”
睢阳距离关州并不远,但路上难免耽误,快马加鞭之下,这封信辗转来到时徽手里也已经是两日后了。
彼时时徽刚从外面回到陈微崖府邸,这几日他一直在外带兵守着那被挖空的金矿,不出意外地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想到那夜那个叫柳轻意的少年和他说的话,时徽心中有数,关州早已是何生环的地盘,有些事情定然也逃不开何生环。
私铸官银,偷挖金矿是大罪,但要查也并非易事,单第一步扯上何氏一族便要让人思虑再三,他自然不能免俗。
因此,这封信来的极是时候。
【吾儿亲启:重霜乃我时家血脉,为父、为兄、为姊者,皆对其有所亏欠,国公府昌盛几十年,如今寻回,无论其孤身在外抑或归族,顺其心意即可,无论我外孙将要如何,国公府永远是其身前盾,手中矛。】
这是他父亲的亲笔书,老将军年迈,但唯有一事一直埋在心底成了他、他们的心病。
时徽第一时间打开这封信,沉默地看完,心中也便有数了。
老将军意思很明白,就是说我外孙不管想干什么,和谁对着干,国公府都是他的靠山,要为他冲锋陷阵。
时徽看完后,将信小心地折好塞进怀里,恰好陈微崖带着时重霜也回来了。
他们在外一天,不知去干什么了,陈微崖看起来心情颇好:“时大人,久等。”
时徽下意识看向陈微崖身后的时重霜,面容平静,摸着胡子点点头。
“不知大人在那金矿查了一天可有什么收获?”陈微崖二人坐下,随意地问。
一听这话,时徽似乎若有似无地笑了下:“陈知府明知故问。”
“哪里。”陈微崖连连摆手,并不严肃,笑着说,“时大人该比我知道的要多才是。”
时徽又看向陈微崖旁边坐着的时重霜,犹豫了一下,出声:“重霜对这件事是如何看的?”
陈微崖眉毛动了动,眼睛在时重霜和时徽之间来回转了转,听到时徽亲切地喊“重霜”,他摸了摸下巴,神情玩味。
时重霜不理会陈微崖暗中戳自己胳膊的小动作,抬眸道:“偷挖金矿和私铸官银的是同一批人,他们藏起来了,但不会太远,要搜。”
一句话简洁明了,没有半分拐弯抹角,听得陈微崖瞬间一个机灵,小心翼翼地瞥时徽看他的反应。
时徽反应平淡,似乎并不惊讶也不恼怒,只淡淡地点了点下巴,说:“要搜不容易。”
但也没说不搜。
陈微崖砸磨了一下,慢慢睁大眼,手下意识拍桌子看着时徽,话都磕巴了一下:“时大人!您……您这是要调查这件事情了?”
时徽:“圣旨已经下来了,我自然谨遵圣命,要找出幕后主谋。”
陈微崖自然知道这是皇命,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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