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关州的人到哪了?”何生环问。
“回主子,再过一日便到了。”
何生环点点头,苍老的面庞上让人看不出多余的情绪来:“让人处理地干净点,把东西藏好了,别给我惹出来什么事端来。”
那暗卫点点头,回答“是”,随后又问:“主子,不知那些流民……该如何处置?”
何成环浅淡的瞳孔淡淡一转,伏案在上好的宣纸上写下一个“德”字:“这也要问?随便处置了事,死人才能永远地保守秘密。”
“是。”
——
皇帝下旨的第二日,元四四就收到了京城来的信。
彼时元问渠正在客栈里琢磨赵正堂新送给他的一把古琴。
这琴上了年头,据赵正堂说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第一眼看到就想送给元问渠,说许先生定然喜欢。
元问渠确实喜欢。
琴是好琴,可惜,他琴艺不佳,在他手里左不过落得一个明珠蒙尘。
故而为了不辜负这琴,元问渠这几天一直在房里练琴。
只是时重霜不在,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弹了一会儿便躺在榻上不动了。
元四四哦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情景,他顿了顿:“元问渠,你最近真的是越来越懒了,你曾经的勤奋呢?想当初那你可是会处理奏折一整夜的!”
元问渠懒懒地瞥了元四四一眼,换了个姿势躺在榻上:“说,什么事?”
元四四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封崭新完好的信封,左右看了看递给元问渠:“喏,睢阳来的信。”
元问渠眉头微微扬起,看向元四四手里完好无损的信封,眼睛绕上面的火漆印看了一会,这才起身接过来。
信封上的火漆印字完好,上面隐隐约约凸起一个月牙似的形状,元问渠摸了摸打开信封。
元四四伸着脑袋看元问渠毫无变化的神色,问:“怎么了?”
元问渠将信纸递给元四四,示意让他看:“启正帝下旨派副枢密使时徽前来关州,不日就会出发。”
“时徽啊,还真是。”元四四面上疑惑,“那皇帝怎么会派枢密使,就算是副的,但这件事也不值得这种品阶的官员来吧?”
元问渠轻笑一声,捧着茶杯暖手,感叹:“陈微崖啊陈微崖,倒是有个好姐姐。启正帝会让时徽过来,一来是有陈贵妃的推波助澜,二来,看来他对关州还没有完全置之不理。”
元四四犹疑不定:“那这,何生环定然不会坐以待毙,时重霜他们这样,真的不会打草惊蛇吗?”
“不错,还能想到打草惊蛇。”元问渠赞赏地看元四四一眼,“但也未尝不是最有效的办法,引蛇出洞嘛,就看小霜如何应对了,是成是败,对他都是成长。”
元四四点点头,道理他都懂,但还是忍不住问:“你真不打算帮他一下吗,就让他自己去做?他们这样……”
元四四歪头想了个适合的词,说:“会不会太冲动了?我总感觉太草率。”
“草率吗?”元问渠摇摇头,眼睛一直是笑眯眯地,“也不尽然,有时候果断并未有什么不好的,优柔寡断在皇帝面前才更加致命。”
元四四看着元问渠面上隐隐显露出的不同于以往的锋芒,愣愣点头。
说完,元问渠面上不显,起身重新坐回古琴前,白玉似地纤纤手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拨:“不过也不能让小霜太过顺利了,小孩嘛,还是在一开始受点挫折的好,不然以后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不和我说,才是误事。”
元四四:“你还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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