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四四舔了下唇:“我还是站着吧。”
元问渠垂眸挑了下眉尾,不置可否,想了想说:“系统444?”
“嗯。”元四四身体一僵,以为元问渠还要让他走,嗫喏道,“别赶我走……”
“其实你最开始真的不像个人,连走路走小心翼翼的,像是踩在棉花上,对周围的一切都像是第一次见到一样,什么都要拿在手里摸一摸看一看,明明这么笨拙,但对我的事却又好像了如指掌。”
元问渠声音说得上是柔缓了,他撑手靠在石桌上,回想最开始见到元四四的场景。
其实除了这些,让他决定留着元四四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的眼神,摔在山路上,脚也受了伤,明明都自身难保了,对一切却仍然像是置身事外一般,冷眼旁观,根本就不怕死。
“你的想法行为时不时都会与周围的人产生割裂感,你知道吗?”元问渠问出这句话,也没打算真的让元四四回答。
“我教你走路仪态,教你说话要字斟句酌,你学习很快,快得惊人,书基本上看一遍就全部记住了,但你始终没有学会对人命要心存敬畏。”元问渠说到这里已经开始有些无奈了。
“四四,你想将时重霜定为你的下一个所谓的任务目标,那你有没有想过他愿不愿意?”元问渠语气严肃。
“当皇帝为什么会被你说得这般轻易?皇帝亲生尚且手染鲜血,一位落魄的异国皇子要当上大梁的皇帝岂是嘴上说说这般容易,这背后的尸山血海你可想过?”
这也是为什么元问渠即使知道元成青是大梁的皇子,也未动过要杀他的念头,皇子厮杀是必然,但一个异性皇帝上位却是要颠覆整个国家的事情。
今时今日,启正帝正值壮年,诸位皇子还尚未真正开始强大,但太子羸弱,有些事情已经隐隐有些趋势。
元问渠想的远超于元四四现在所意识到的,他理解元四四真正生长的环境也许不必拘泥于这些,但活在当下,即便真的有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元问渠也不能容忍他如此任意妄为,将人命视如野草。
元四四低着头,似乎被元问渠的话震慑住,抬眼看着元问渠说:“但是有你在啊,就像元成青,他也是你教出来的,有你教他,时重霜为什么不可以?”
元问渠摸着手腕上佛珠的手一下停了,心下微动,元问渠笑了:“四四,元成青是个坏学生,我也不是个好老师,你是想看我再喝一次毒酒吗?”
“当然不是!”元四四反驳道,“元成青是元成青,就算他后来干的确实不是人事,但你不能否认,他确实有帝王之才不是吗?他是你一手选出来亲自教的,这么久了,你敢说时重霜比不上元成青?”
元四四说蹲在元问渠身前,语气软下来,拉过来元问渠的手,说:“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时重霜和戚月窥长得那么像,你就没有动过别的心思?”
元问渠嘴角垂下来,垂眸幽幽地看着元四四:“我动过什么心思?戚月窥是戚月窥,时重霜是时重霜,我从来不乱认人。”
元四四脖子一缩,直觉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那,那你为什么要要救时重霜,还把他留在身边,不但把那把匕首送给他了,还教他练字,让他读书,和他说四国的新政变化?”
“饶是当年的元成青,也不见你这样!”元四四大声说道,像是找到了拿捏元问渠的证据,气势汹汹。
元问渠眉头一动,当真是认真思索了一下,原来不知不觉他还为时重霜干了这些事,完全没有意识到。
这些……不过是随手而为,想这样做便做了,哪有那么多理由。
元四四看他不回话,以为自己戳中了元问渠的痛点,继续劝说:“时重霜他在北秦从小过得那么惨,能顺顺利利长成这样还识学懂武,怎么不算他有上进心天赋异禀 ?况且,他背负深仇大恨,他要杀的 ,可是秦国那位辣手摧花的新皇,你觉得凭时重霜自己他能办得到吗?怕是还没近那位皇帝的身就被乱箭射死了。”
“到时候连个全尸都保不住,你忍心啊?”元四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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