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略微勾起来,无奈地心想,小孩就是容易感情用事。
就凭时重霜?他自己还能勉勉强强出去,带上他,可就彻底不行了。
到时候,谁也走不了。
屋内烟愈发浓了,在这深秋,元问渠被熏得出了一身汗,周边也渐渐热了起来。
“呼哧——”
刹那间,窗外一瞬间被火红的颜色铺满,火光猎猎,火星子跳进了屋内,开始蔓延开来。
从外面看去,摘星佛塔一半都陷落在火光中。
外面士兵已经撤离了大半,地上大多数是僧人,已经死了,鲜血遍地。
周围茂盛的树林熊熊燃烧,恰好包围着摘星佛塔,让里面的人逃都逃不出去。
元成煜站在高处,远远地看着这一切,心在颤抖,下意识抓紧元成明的胳膊:“兄长……”
“为什么?”他不明白,母妃明明说好了他们只是来祭祀的而已啊。
元成明眼神冷漠,元成煜的心思最好猜了,虽然平日里和他们一块瞎混,其实内里纯白得要命,根本见不得杀戮,他不想解释太多,就要拽着他离开。
谁料元成煜却一把甩开元成明的手,他眼睛赤红,含着泪水:“兄长,方丈挺好的,我们能不能去救他,我不想他死。”
元成明眉眼压下来,训斥道:“不要做无意义的事情,你救不了他!”
见元成煜眼里仍然坚持,元成明拽着他低声道:“这是父皇的命令,时大人不想见那么多僧人被杀恨不得违抗圣命,结果呢?他夫人不就被萧直那个家伙绑起来了,你想让郡夫人死在这里吗?!想想时子原,你想让他回去就为他母亲哭丧么?!”
时子原是时徽唯一的儿子,与元成煜平日里感情最好不过了。
“我……”元成煜动摇了。
元成明当机立断,赶紧拉着元成煜离开,走的时候嘴上还在骂骂咧咧:“元成青呢?这个家伙,说什么受伤不便进佛塔,倒是聪明,也不知道上哪里躲着去了,啧。”
……
摘星佛塔外面的士兵已经彻底离开了,外面尸体遍布,逐渐被大火吞噬。
摘星佛塔的大门却不知什么时候开了。
此时塔内还没有完全被大火覆盖,元问渠擦了一下额头的的汗珠,将最后一沓书籍搬进石室。
要将佛塔内的古籍藏起来并不是随口找的借口,这些古籍还有很多传下来的竹简对寒食寺意义非凡,定然是要好好藏起来的。
万幸塔内不全是木头,当初先人为了造这满墙的佛像,运来的都是深山里最坚硬的青石,四面八方的石墙连接在一起,反倒成了保护这些古籍不被烧毁最好的去处。
元问渠将中间摆放的牌位撤下来摞在角落里,弄好这一切,才彻底关死石室的门。
搬了这么多的书,元问渠胳膊都快没有知觉了,此时他从旋转而上的楼梯缓步走下来,四面八方的火滚动着,随时要将这里吞噬。
元问渠却好似闲庭信步,他一身近黑色僧衣静静矗立在刺目的火光中,银白色色的头发在烈火的照映下仿佛在发光。
元问渠面无表情,等待着什么。
这时,佛塔的大门开了。
从他们进入佛塔后一直未露面的元成青终于出现,他一身青衣华服,神情明灭不定,要笑不笑的。
“老师,我来见你最后一面。”
元问渠没说话,元成青也不在意,自顾自说:“这是我第二次为您送行了。”
“老师,有个奇怪的小鬼说你会帮我。”元成青嘲讽地笑,“但我不信,你怎么会帮我呢?你从来都不会正经看我一眼的。”
大门开着,元成青站在那里,没有进来,火势猛烈炙热,但他的心是凉的:“是不是戚月窥不死,当初你根本就不会传位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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