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眼神一闪,呼吸微微加重了些,手下略松:“求您……收留我。”
元问渠挑眉,腿上却毫不留情,直接踢在黑衣人的膝盖上。
还不待黑衣人反应过来,便感觉膝上一痛,闷哼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凑近了,元问渠这才注意到这人竟格外脸嫩。
元问渠有些惊讶,似乎是没有想到后面藏着的竟是个少年,大约和元四四一般的年纪,眼神却黑沉沉的。
元问渠一把捏住少年的下巴。
随后捧着脸细细打量,好奇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跪在地上,身量还未长开,显得瘦削,一双凤眸好似有火一般,沉沉看向他。
元问渠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会,实在不懂这少年人在想什么。
不过是让人跪了跪,有什么好生气的?从前跪他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有什么人不满意啊。
他被人抵着脖子威胁都没有生气。
“你求我收留你,却不告诉我名字,这是什么道理?”
少年膝盖上剧烈疼痛,牵扯上身上的伤,细密的痛又涌上来,令他额上都冒出了冷汗:“时、时重霜。”
元问渠点了点头:“关山色死秋深日,鼓角声沈霜重天,嗯,也算好名字。”
“不,是星麾重霜露,落月窥壁裘。”
“哦,是吗。”
元问渠态度太过随意,一身气度总让人不自觉产生压力,时重霜犹豫了下,手上不自觉松了力道。
“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我还不能死,只有这里是安全的,求您,救我。”
少年似乎很少说过求人的话,此时再出口,元问渠依然感觉到少年的别扭与羞耻。
元问渠忍不住勾唇,觉得这少年有趣,转了转手上的佛珠:“那你说说,你来自哪里,为什么有人要杀你,你又是怎么过来的?
时重霜一时间沉默下来,只留眼中浓烈的恨意一闪而过。
他身上的伤似乎裂开了,而他身上早就被鲜血泡了个遍,此时从后背浸透出来,滴落在地上。
很显然,他快撑不住了。
元问渠却好似对地上的血视而不见般,神色依然没有太大的起伏:“再说,你有什么值得我收留的呢?我这里不养闲人。”
时重霜眼神闪了闪,声音暗哑,开口道:“北秦,宫变……”
元问渠托着下巴听着,时重霜说的很简单,眼里没什么情绪波动就好似与他无关一般。
简而言之,就是北秦宫变,二皇子将一众皇子杀害登基,在位太不正,准备灭口,而他母亲恰好是里面当值的宫人,知道点内情,一堆人趁乱带着他逃了出来,于是就一路追杀,到现在死的就只剩下时重霜一个。
听完,元问渠下意识手指在桌沿敲了敲:“北秦……”
元问渠忽然想起来,在他还是个称职的皇帝的时候,北秦的国君向来懦弱靠进贡买和平,两百年过去了,如今竟出了个如此杀伐决断的后人,心里不禁暗暗感叹。
良久,元问渠抬眼看着浑身凌乱气息沉重的人,漫无目的想,这么大个人扔出去好像不太好啊。
明天让来送饭的小和尚见到多不像话。
于是问:“你……会做饭吗?”
听到这话,时重霜眼神愣忪的一下,欲要开口说些什么,便突然感到眼前一花,吐出一个字后,便脸朝地直直向前摔了下去。
见人晕了过去,元问渠拢着袖子捂住口鼻挡住过重的血腥味,起身上前,轻轻抬起脚踹了踹。
真没动静了。
不会死了吧?元问渠略微纠结地心想。
而此时,元四四拖着茶壶姗姗来迟,见到满地的血迹和一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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