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域中受到的伤害反映到了现实。殷红的血液自鼻腔流出,完全染红了口罩。
好在除了这个并没有发现其他外伤,在等医生进行生化检查的空隙,我乖乖躺在病床上和甚尔了解现在的情况。
他正拿湿巾轻柔地擦拭脸上残留的血渍。
“好冷喔。”
“冥河之水”的恐怖刻入骨髓挥之不去,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将甚尔的手臂又往怀里抱紧一些。
姿势不太自然。甚尔索性从床沿起身,掀开被子,同我并排躺进病床。
“马上就好了。”
青年摩挲我的脸颊,以手心以及胸膛的热度缓解寒意。接着,他托住我的下巴示意我向天花板看去。
“头抬高一点,保持这样不要动。”
有他精心照顾,没一会儿血就止住了。身处安全的环境,被疯狂污染的理智终于回笼,我努力斟酌语言,同甚尔讲述领域内的见闻。
被河水侵蚀并非毫无益处。
幽蓝色的河水是生命的本源,被称为“冥河”的它蕴含大量有关灵魂的知识。在浸润皮肤的那刻,古老的秘传直接汇入脑海。
好像精神失常者在耳边絮絮不止,没有断句、顺序不定、不讲基本语法,我绞尽脑汁进行提炼,得到的结论如下:
【在领域内吟唱《镇魂曲》,有几率引来‘神’的注意,降下‘起死复生’的咒具。如果咒力足够强大,或许能让祂的‘化身’直接现世。】
【可以令肢体再生的‘反转术式’是常人的领域,但只有‘神’有资格逆转生死。普通人使用复生术需要付出代价,被改变流向的冥河会取走身体一部分的机能作为代价。】
由两条亲身验证的“知识”,结合之前的见闻,我对“冥河”尽头的苍天大树的真实身份有了模糊的猜想。
这世间谁拥有不死的特性、术式和我相同、本体无法离开结界?
——是天元大人。
惊天骇浪在我内心翻涌,我将头靠上甚尔肩头,手指紧抓他的衣角,喃喃低语:
“那个人在一次次延续生命的过程里,被冥河反复冲刷,洗去‘人’的部分,最终变成了树。作为得到承认的‘半神’,驻扎在冥河尽头,所以不老不死。”
“而我……因为术式相同,被‘冥河’当成了天元的一部分。死后灵魂会被冲往树,被天元吸收。”
百年来没有除我外的继承人诞生,对继承人不闻不问,对俗世漠不关心,但时不时会送来咒具和书本让我学习,这些令我疑惑的问题尽数得到解答。
面对“冥河”强大的吸引力,那些作为自然者的“继承人”或许早在娘胎成型的那刻,就被“回收”了灵魂。
唯有我因药物催发,后期觉醒方才幸免于难。
而如果记忆的确和灵魂挂钩,天元能通过侵蚀灵魂获取知识。
那让我多活些时日,在外生活同各种术式碰撞,使术式得到进化再“回收”才是最好的“养育方案”。
难怪离家后,我仅听闻“禅院家”组织搜寻,却不见天元背后的“天内家”以及咒术高层的身影。
——那个人会尽所能纵容我的成长,通过我满足他对外界的好奇。
所有命运安排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被安排直至死后的命运听起来无比残酷,好在我这样懦弱无能的人,只能考虑活着的事情。
意识到咒术界的压力并非想象中的大,我反而偷偷松了口气:
“太好了,甚尔不用那么辛苦了……”
“能平平安安和你一起老死,这样就够了。”
想要从萦绕我的阴影中逃离,在死之前,专注和我的小狗、我的丈夫享受幸福的生活。
和心怀朴素愿望的我不同,甚尔安静地听着,危险的想法脱口而出:
“如果死的人是天元,那你是不是可以取代他?”
对方可是平安时代活跃至今的术士,就算以防御的“结界”著称,实力同样不容小觑。
好不容易和好如初,我可不想看到甚尔浑身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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