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坐在地上的女孩, 可怜地发出啜泣:
“好孤独, 一直孤零零的,到处一片漆黑,爸爸今天也没有回来。”
或许只是一时兴起,男孩继续听了下去:
“那妈妈呢?”
女孩断断续续地解释道:
“妈妈在哭, 妈妈不愿意看着我, 她把东西全部砸坏了。杯子坏碎掉了、洋娃娃碎掉了。”
“我也被妈妈打碎了。”
他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但你身上不是好好的么?”
头一次有人愿意听她说这么多话, 好像所有的委屈都找到了倾泻口, 她哭个不停:
“因为小狗, 有一只小狗把我拼起来了。但我现在找不到它了,好痛苦、好痛苦……”
对方的耐心让她感到了安心, 于是她向他投以充满期待的目光:
“你愿意当小狗么?”
“衣服、玩具、食物, 我可以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你, 我会保护你的。”
“随便吧,反正我也是一个人。”
男孩同意了她的请求, 在夏天的夜里接受了拥抱。
一个受伤就会哭着抱怨,消极逃避惩罚。
一个习惯独自生活, 对疼痛沉默不语。
截然相反的存在, 因为同样的孤独走到了一起。
最开始她的确走在他的前面, 用灵活的处事方式兑现诺言。饱腹的食物、蔽体的衣物、增进武技的机会……还有一些温暖的拥抱和陪伴。
男孩像植物一样快速成长, 开始和她并排而行,甚至有余力去观察对方发红的眼角:
“为什么有了小狗,你还在哭呢?”
“因为我讨厌这个地方,我讨厌大家,妈妈会伤害我,丈夫也要欺负我。”
尽管她说着“这不要紧”,企图用来维护自己可靠的形象,但是他还是为此垂下眼眸:
“是么?那换我来抱抱你吧。”
只要这样撒娇,就会得到包容。连令人痛苦不已的伤口,都好像成了被爱的原因。
一次次哭泣、一次次平静,如此反复。但因为有小狗的陪伴,黑暗的世界也变得可以忍受。于是女孩为表面的安逸暂时停下了脚步。
“就这样吧,已经很幸福了。”
但男孩却没有为此感到满足。脚步不停,这次走在前面的人变成了他:
“不行啊,你还是在哭。”
“我把你带出去好不好?带到妈妈、带到找不到的地方。”
他把她从黑夜里带了出来。因为不变强就会被夺走,他前一步长成了大人。而她却仍停留在需要被保护的孩子,看着陌生的环境,不安又惶恐:
“我害怕,我不知道怎么和大人相处。”
“外面好危险,你可以抱着我走么?”
如果我让自己再可怜一点,你会不会舍不得我?
男孩的确愿意照顾她,把跟在身后的女孩抱进了怀里。
明明已经过了需要施舍的年纪,仍记得那个“拥抱”的承诺。怀抱一尊沉重、脆弱的瓷娃娃,实际的付出已远远超过得到。
“为什么你还在为过去痛苦和不安呢?”
因为是紧紧相拥的恋人,女孩身上锋利的缺口同样割伤了他,到了需要放下来的地步。
但是她什么也看不见:
“不要、不要抛下我。”
永远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中,因为觉得自己很可怜,便想尽办法弥补自己,让自己变得幸福,甚至忘记思考身边人为此付出的努力。
是“全世界最可怜的我”,也是可憎到无可救药的我。
过去的回忆戛然而止,被女孩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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