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
然后在这种气氛下, 我平静地低垂眼眸, 难得同他说了一点自己的事情:
“你知道么?因为父亲……很忙碌,小时候我一直和妈妈住。最开始妈妈会抱着我睡,但后面她精神不好,我只能一个人睡了。”
“而我是个胆小的女孩,寂寞的时候,只会抱着洋娃娃。”
……
可能年幼的我也像直哉一样,有很多不理解的地方——
为什么一向温柔的母亲会狠狠地将我推醒,为什么要突然掐住我的胳膊,说出过分的话:
“你知不知道我白天已经很辛苦了?为什么还要故意折磨妈妈!”
“你的呼吸声很吵、手压在身上很重、体温也非常恶心,我根本睡不着!”
“不许哭,你这种孩子有什么资格哭?够了,出去!出去!给我滚出去!”
爸爸已经不要我了,如果妈妈也跟着放弃我,我就再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了。
我不想让她赶我走,我只知道抱着母亲的胳膊哭泣,说:“不要、我不要,妈妈不要这样。”
可这种行为加重了母亲的厌恶。
因为我意识不到错误,所以她会掐得更加用力。因为我哭得惹人心烦,她便伸手捂住我的嘴巴,发出歇斯底里地尖叫:
“我真是受够你了。”
一个人根本没法睡着,我就从橱柜抱出一只棉布洋娃娃。
它有毛线编成的长发、填满棉花的柔软身体,身着母亲旧衣物改成的小小裙子,散发出温暖又好闻的气息,既不会伤害我、也不会拒绝我。
我用洋娃娃代替母亲,将头靠在它身上,度过一个又一个宁静的夜晚。
母亲拒绝见到我这个痛苦的源头,直到到访的医生以更加强力的药方固定她的精神,恢复精神的她试图挽回我们的关系。
但那时候我已经不想和母亲一起睡了。只要她朝我伸手,我就会感到害怕,条件反射地瑟缩身体。所以我找了个理由,说:
“妈妈,我已经长大了……所以和洋娃娃一起睡也不要紧。我希望你能好好休息。”
就在遭到拒绝的那一刻,母亲殷红的嘴唇扯成了直线。她沉默地看着我,放在两侧的手掌也紧紧地绷了起来。
我内心警铃大作,险些克制不住脸上的表情。
好在她还记得自己找我谈心的目的,在深深吸气后,母亲重新笑了出来:
“啊?是么?你是个体贴的孩子呢。”
“我很高兴你愿意变得成熟,但长大了抱着洋娃娃睡觉也很奇怪哦。”
她扔掉了我的洋娃娃。
因为我拒绝了母亲,我又变成了一个人。
新的洋娃娃填满了我的柜子,可无论哪一只都不是我曾经的玩伴,我也只能远远看着他们。
多么无力啊。
“后面妈妈跟我说嫁人了,就会拥有生命的另一半,晚上可以和家人相拥……但我其实不太擅长和男人相处,也没有朋友、只是觉得女孩子或许会好一点。”
“一直很寂寞,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不过直哉不一样,和直哉在一起我会觉得很安心。”
我喜欢和直哉玩过家家游戏,不知道这样的解释是否能让他感到满足。
我的“小公主”认真地倾听我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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