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你就这么急着向我展示特权?满意了么?我这样落魄的样子,是不是让你觉得当初的毁约十分明智?”
他死死地盯着我,如此咄咄逼人道,那脊背挺直的姿态令我想到预备进攻的眼镜蛇。
真可怕,好想快点离开这里。
我最见不得这样胡乱发火的人了。由于我那份软弱的秉性作祟,对方越是雷霆万丈,我越是会主动恬下脸,努力安抚他的情绪。
为此,我摆出一副温顺的表情,轻轻将食盒往前推了推,耐心解释说:
“请不要生气,我只是想为你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而且,对不起,我不太明白你说毁约的意思。”
可退让并未减轻扇的怒火,在他嘴里无知樱花落海洋同样成为了一种罪孽。
“什么都不知道么?这样一句话就可以轻易脱身了么?到头来,只让我一个人承受这种折磨?”
……
听过扇一连串咄咄逼人的质问,我终于得知母亲从未告诉我,关于“交换学习”的另一种真相——
眼前这位与我同龄的禅院扇才是我原本的婚约者。早在直毘人之前就获得了我的相亲照,为了未来的婚事,他甚至屈尊给我写了封自我介绍的信件。
然而在我回信之前,他收到的却是兄长横插一脚的消息。于是,对此浑然无知的我一下便成了他口中爱慕虚荣、不守信用的骗子,现在表现出的善意也不过是遮、羞的惺惺作态。
多么不讲道理的指责啊!一般人若是受到这样的羞辱早就该挥袖离去了。
但当人面顶撞家主也只得到这样不痛不痒的处罚,扇在禅院家受宠的程度已经可见一斑。他那骄横的性格十几年下来早就固定成型。
要是在扇盛怒的时候逃走,天知道后面他会造出什么麻烦。
为了今后能够平稳相处,我努力挤出辩解:“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家里的女儿,这些事是父母决定好的。如果当初收到那封信,我……”
我极力放低姿态,表现得出应有的纯真无害,可我真是不擅长同男性相处,话说到一半我就因为紧张生生卡壳了。
这一霎的软弱助长了他的狠厉。
少年挤出一句压抑的逼问:“你会怎么样?你能怎么样?”
我越是退缩,他越是逼近。
他好像一只嗅到血腥味的鬣狗,随时会扑到我的身上,用粗粝的犬齿摩挲我的喉咙。
垂首的我望见汗水正顺着少年微微凸起的喉结滚落。
这屋子有那么热么?他的视线好像厨房里的保鲜膜,将我密不透风地缠了了起来,汗水渗入单薄的夏衫摸上皮肤,令我感到坐立不安的粘腻。
不知不觉中,原本正座的他,身体已经完全倾向了我的方向。而平放在膝上的双手也作为支撑,紧紧抠上了铺于地面的草席。
他的指尖甚至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一直扮演“好孩子”的我当然知道,平息他人怒火的最有效的方式是完成他的要求。
可我又能真的给出他怎样的补偿呢?
我没能回答他。
禅房内一时极静。暗淡的日光下,唯有不太安稳的呼吸声缓缓散开。
我的影子因为不安的心情而产生了晃动。
最后先开口的是扇,他说:
“出去,带着你的东西滚出去。”
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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