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点的那个少年披着一头张扬仿佛雄狮鬃毛的长发,懒洋洋地坐在房间正中。听闻门开的声响,他下意识地抬眼忘了过来,视线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又随意地转回了回去,慢慢用粗大的手指摩挲腰间的刀柄。
而他身侧的矮一点的少年则规矩地束起头发,他皮肤白皙样貌也更为俊秀,站姿笔直严谨,面色冷凝,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氛。
少年不过看了我一眼就死死拧起了眉头。他飞快地别开眼睛,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与此同时,垂于身侧的手掌也攥了起来。
主动出声缓解这凝重气氛的是直毘人,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同两人介绍说:
“以后直哉由她负责教导,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希望你们好好相处。”
寒暄了几句后,直毘人视线在屋内逡巡了一阵,朝坐着的甚一询问说:
“甚尔呢?”
甚一瞥了直毘人一眼,满不在乎地随口答道:
“我怎么知道?那小子就是个特立独行的家伙,他不守规矩惯了,大概又躲在哪里了偷懒吧。”
“是么?这种时候也不守规矩么?”
直毘人说着好似在责备缺席者的话语,但带着凉意的目光却望向了另一侧一语不发的扇。
“虽然你们是同样的年龄……但女性总是比男性早熟一些,你们还只是孩子呢,生活中得记好对方是天元家尊贵的大小姐,规矩点才行。”
他摆出长辈的姿态,以慢条斯理的告诫作为这次见面的总结。
“作为家主你就是规矩,地位、未婚妻都是定好的,就不用再三强调了吧?”
仿佛被那沉甸甸的注视压住了脖子,生硬地挤出这样一句回复,扇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间会客室。
对于扇的发作直毘人脸色不变,他摸着唇边的小胡子,以含笑的声音抱怨说:“真是个任性的弟弟,明明家里都是靠实力说话的,像这样胡乱发一通脾气不还正好说明他还是小孩么?叫让人操心啊!”
“不过作为兄弟之前我还是家主。作为失礼的教训,还是稍微关上一两天吧。”
望着扇的背影,甚一则冷漠地咧开嘴角,露出了一个见怪不怪的表情。
“真可怜。”
“如果没有其他事,我也回去锻炼了。”
如是发出嗤笑,他撑着膝盖站直了身体。当从我身边走过时,甚一再次短暂地瞥了我一眼。
以冰冷的视线拂过我的脖颈,他沉声说道:
“再见,泉鸟小姐。”
刚从训练场过来的男性身上还带着汗水的味道,那高大强壮的身躯随步伐带来一针湿热的风——
恶心得要命。
从此次会面来看,这三人作为兄弟关系并不和睦。
在这种实行继承制的家族中,兄弟相残的事件本来不在少数,错综复杂的关系光是想想就让人感到头痛。
不过正如母亲期许的,我作为家族的女儿,来这里学习只是接近男人的手段,最终任务还是要嫁給禅院家的家主,生下优秀的继承人。
只有拥有那个名号,男人具体是谁并不重要。
在我看来他们都一样的令人讨厌,无论是谁的目光都让人头皮发麻、欲将呕吐。
所以我选择保持旁观,在男人交流的时候,温驯地保持沉默,耐心地低头发呆,思考等会儿要和我的新洋娃娃直哉玩些什么。
喜欢的玩具,需要穿的衣服,饮食的注意事项,我在这方面非常有天赋,很快就将它们从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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