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味扑鼻,迟意一下清醒。
他差点就着了套。
“是这样没错,但我们不适合进一步发展。”
他说得很直白,意思简单明了。
继续当炮友,可以,但要谈恋爱,不行。
祝渂问他:“为什么。”
迟意说:“问题不在你,是我自己,我不想谈恋爱。”
“至于具体原因,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总之你就把我当做一个走肾不走心的渣男,可以骂我,恨我,然后忘了我……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他的声音很低,在躁动的音乐声中很难引起注意。
可祝渂却听清了。
每一句都听清了。
片刻沉默后。
“你真的希望我忘了你吗。”祝渂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该是质问,但语气又不像。
迟意怔了怔,半晌,低下头,很轻地嗯了一声。
祝渂忽然短促地笑了下,迟意听在耳里,心里只觉莫大的悲哀。
弄了半天,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很显然,并不是。
如果可以,他也不希望祝渂忘了自己。但,眼下的情况,他不得不说出违心的话。
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准备了,可见了面才知道先前的若无其事不过是假装不在意,想好的理由不过是徒劳。
之前楚熙问他的时候都没这句来得扎心。
他能接受祝渂有了喜欢的人,但不能接受他忘了自己。
“还记得进组前,你怎么跟我说的吗。”祝渂语气缓慢,像在陈述某件跟他无关的事,平静道:你说,你会帮我的。你就是这么帮我的?带我一起,然后看着我一个人入戏,一个人沉沦?”
“好笑吗,迟意。”
像是自嘲,祝渂很轻地笑了一下:“你真是个好老师。”
迟意艰难地扯了扯嘴角,他想逃离这里。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会功亏一篑。
“最后一个问题。”祝渂低声道,“如果我现在追你,你会给我这个机会吗。”
音乐炸裂,明明身处热闹中心,却又像是只身来到了荒漠。
迟意闭了闭眼,哑声开口:“不……”
“你先别说。”祝渂再次打断他,站起身来,“还有半月的戏呢,等拍完了再告诉我也不迟。”
“迟意,我是不会放手的。”
***
最后白霖几个人都喝高了,越是到酒店,离别的意味越浓。
几个大小子互相抱着哭了好半晌,出租车师傅把人放到门酒店门口,片刻都不停留,一溜烟开走了。
楚熙捂了捂满是酒气的皮夹克,一头白毛被他抓得乱糟糟的。
“行了别闹了,这是扰民,都凌晨了,赶紧回屋洗洗睡吧。”
白霖不顾陆淮的阻止死死搂着梁声不放,大高个子把一米七八的梁声压得死死的,“声啊,明天就要分别了,你可千万不要忘了我啊,等我考完试就来找你玩。”
梁声艰难地撑着:“好。”
“迟意,你先跟他们上去,我抽根烟。”
楚熙抽烟不多,迟意以为他是瘾犯了,便提议道:“要不我等你?”
“别,你过去看着点那群小子,别惹出什么事儿来。”
这几位大学生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不像是能自理的样子,光梁声和陆淮肯定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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